“任何條件？”我終于抬起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是，任何條件。”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好啊。”我點點頭，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這是什么？”他疑惑地拿起。
“一份精子捐贈協議。”我微笑著說，“我最近，突然也想要個孩子了。聽聞傅總的‘諾亞方舟’計劃里，收藏了不少全球頂尖的精英樣本。我想，傅總應該不介意，分享一份給我吧？”
“啪！”
文件被他狠狠地摔在桌上。
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
“沈星若！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比任何羞辱都更讓他難以忍受。我竟然想要利用他們家族最核心的秘密，去生一個……不屬于他的孩子。
“得寸進尺？”我臉上的笑容不減，“傅總，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們傅家選中我的時候，不就是看中了我優秀的基因，能為你們的‘精英樣本’提供一個最完美的‘土壤’嗎？”
“既然是合作，我現在只是想換一個‘合作方’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傅斯年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他震驚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他終于意識到，我真的什么都知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諾亞方舟’的？”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顫抖。
“我不僅知道‘諾亞方舟’，”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還知道，前世的我，是怎么‘意外’腦死亡，又是怎么像個牲口一樣，被你們圈養在ICU里，直到剖出那個孩子，才被你們拔管棄尸的。”
“傅斯年，你現在還覺得，我只是在跟你耍小性子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神經上。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死死地盯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前世？ICU？拔管棄尸？
這些詞匯，像一個個詛咒的符文，在他腦海里瘋狂盤旋，攪得他天翻地覆。
他想說“不可能”，想說“你瘋了”。
但他看著我那雙冰冷平靜，卻又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他所有的反駁都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一種更可怕的來自靈魂深處的直覺告訴他——
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傅斯年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尸走肉，連路都走不穩。
回到車里，他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煙霧籠罩著他蒼白而英俊的臉，卻無法驅散他內心的巨大恐懼和混亂。
“前世”……這個詞太荒謬了。
可如果不是真的，沈星若怎么會知道“諾亞方舟”？又怎么會用那種仿佛親身經歷過的充滿血淚的口吻，說出那些讓他不寒而栗的細節？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瘋了一樣驅車回到傅家老宅，第一次沖進了老爺子的書房。
“爺爺！‘諾亞方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紅著眼睛質問。
傅老爺子看著他失態的樣子，重重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
“混賬東西！你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