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把梁梓軒按坐在方楚薇身邊,不顧方楚薇慌亂的目光,給他們一人手里塞了一杯酒,
拉著交纏在一起。我滿面欣慰,像個見證孩子結婚的長輩:“你們兩個喝了交杯酒,
就長長久久的,好好過日子。”見她們不動,我趕緊解釋:“放心,我不會拆散你們倆的,
我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四周寂靜一片,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三個,
我推了推他們倆的手:“快喝吧。”話畢,我就腳步輕快地走出了包廂。“文澤!文澤!
”方楚薇追了出來,她的表情驚慌失措,嘴唇都有些顫抖:“我跟梁梓軒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納悶地看著她:“哪樣?”她一時語塞,急急地解釋:“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真的,
你相信我!”她抬起手,把那塊手表摘下來扔在地上,又把戒指擼下來,手指磨得通紅。
“這些都是鬧著玩才戴的,什么含義都沒有,你看,我都扔了。”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不放,
就像曾經去看胃病的我,看到她陪梁梓軒體檢時一樣,那時我也緊緊抓著她,
好像這樣就能抓住她的心。當時她皺著眉,嫌惡地推了我一把,
罵道:“公共場所你能不能注意點教養?”如今,地位轉換,苦苦哀求的人成了她。
我冷漠地掰開她的手:“公共場所注意點形象吧,方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步步走遠,
卻再也不敢上前。接風宴的過程中,方楚薇一直在給我發信息,我一個也沒看。后來,
她直接打來電話,我就將手機靜了音收進包里。王星宇問:“這樣沒事嗎?
”我泰然自若地笑了笑:“不相干的人,不要讓她影響我們的好心情。”走出包廂時,
門口靠墻等待的人眼睛一亮:“文澤,我送你回家。”我搖搖頭,往外走:“不必,
我跟朋友還有下一場。”方楚薇亦步亦趨地跟上來,語氣討好:“那你把地址發給我,
我去接你。”我什么也沒說,直接走了出去。路上看了看她之前發的信息。一共十幾條,
先是問我幾點結束,想跟我一起回家。。后來問我有沒有帶解酒藥,又說自己去買了酸奶,
問我能不能送過去。最后說她在門口等我,我出去就能看到。走出飯店,王星宇跟我們告別,
我跟鄧欣欣還要回福利院。當晚,我們倆留在福利院住下。
方楚薇瘋了一樣給我發了幾十條信息,打了十多個電話,等我終于醒來時才接通。
她焦急又小心翼翼地問:“文澤,你還沒結束嗎?”這時,敲門聲響起,
鄧欣欣喊我出去吃飯。方楚薇沉默片刻,再開口,聲音帶著艱澀:“是昨天那個女人?
”我這才想起,她沒見過鄧欣欣。“對。”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呼吸都變得急促:“你們在哪?我去接你。”我冷著聲音,隨口扯了個謊:“在星宇家。
”6方楚薇沉默片刻,艱難開口:“我就在王星宇家門口,他剛離開家。”我嘖了聲,
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有病?我去哪里還要向你匯報?”她慌忙解釋,
語氣卻依然溫柔:“我、我擔心你,文澤,你告訴我在哪,我去接你。”“福利院。
”她遲疑地問福利院在哪,我的耐心徹底告罄,掛斷了電話。不知她怎么找來的,
我剛走出大門,方楚薇已經等在了門口,眼神警惕地看著我身邊的鄧欣欣。鄧欣欣聳了聳肩,
不在意地走向自己的車。方楚薇殷勤地為我打開副駕駛的門,我看了一眼卻坐到了后邊。
副駕駛前方的臺上,有一件黑色的男士短褲。方楚薇瞳孔一縮,手忙腳亂地將它扔下車,
結結巴巴地解釋:“梓軒他借我的車換衣服,我們什么都沒做,
文澤——”我閉著眼打斷她:“不要說了。”“文澤,我真的——”我睜開眼,
平靜地說:“我真的有點惡心。”她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我滿意地補充道:“吃太多了胃不舒服,趕緊走吧。”她站著消化了一會兒,
分辨不出我話中的真假,這才猶猶豫豫地上車啟動。到家后,我去書房加班,再出來時,
方楚薇已經做了兩菜一湯。方楚薇的手藝比我好,從前,我最期待的就是,
她能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做一頓飯,卻從沒實現過。每次我一提,
她就不耐煩地說:“你一個孤兒,又不是什么大少爺,非要別人伺候?怎么那么矯情?
”“要吃飯就自己做,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但梁梓軒卻常常曬出她做的愛心便當。
有一次,她把便當放在桌上,我以為是給我的就拿走了。結果當晚回家,
她把我沒舍得吃完的便當,徒手抓起一把塞進我的嘴里。“那么想吃我做的菜?吃吧!
像個要飯的一樣。”“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在她回家之前,
我看到了梁梓軒發的朋友圈。【某人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卻被小偷拿走了,難過。
】我這才知道,那個便當是給梁梓軒的。因為我,她的梁梓軒難過了,
她現在就是在為梁梓軒懲罰我。那一次,我被糊了滿頭滿臉的殘羹剩飯,一邊洗一邊哭。
見我出來,方楚薇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文澤,我做了你喜歡的糖醋排骨和海鮮湯。
”我走到桌邊,她殷勤地把筷子遞給我。我夾起一塊排骨,扔到地上,
嗤笑道:“打發要飯的呢?你自己吃吧。”她頓時呆愣地看著我,好像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又把那一鍋鮮美的湯倒在她頭上:“什么東西啊,臭烘烘的。
”滾燙的湯把她的臉都燙紅了,她卻一言不發。做完這一切,我的外賣也到了,
我徑直拿回書房吃,不理會收拾殘局的方楚薇。不一會兒,她過來敲了敲門:“文澤,
我——”話沒說完,就被皮卡丘的鈴聲打斷。7梁梓軒在那邊說了些什么。掛斷電話,
方楚薇對著門解釋:“文澤,你在家等我,梓……梁梓軒他被客戶為難,事關公司業務,
我去解決一下。”“地上的東西我回來再收拾,我會給你帶你喜歡的芝士蛋糕。
”我敷衍地應了一聲,戴上耳機,聽那邊的王星宇說話。久久等不到我的其她回應,
方楚薇終于著急忙慌地走了,咣當一聲甩上了門。跟王星宇確定完旅行線路,
我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直奔機場,路上給方楚薇發去信息。【離婚協議在茶幾上,
請你盡快簽字。】將近十小時的航程,剛下飛機,手機里彈出幾條短信。
有同事發來的:【你老婆來公司找你,你沒告訴她你請假了?
】還有鄧欣欣的信息:【方楚薇都找到我這里來了,但我沒在家,她大概誤會了什么。
】剛剛看完信息,福利院打來電話告訴我,方楚薇昨天把整個福利院翻了一遍要找我。
翻了翻通訊記錄,方楚薇打了二十多個電話。我沒有打回去,而是換了當地的電話卡,
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個月。在這里,我只是我自己,有相伴的好友,美麗的風景。
不用為女人的夜不歸宿而擔憂,不用為她的冷言冷語而心碎,更不用放棄自我只為討她歡心。
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快樂。一個月后,我回到家里,
離婚協議還原封不動地放在茶幾上。我收拾完行李,把門鎖里方楚薇的指紋刪除,
又改了密碼。早在回來前,我的進修申請就已經通過,在三個月后就要前往英國,
王星宇和鄧欣欣訂了餐廳給我慶祝。只是剛到餐廳停車場,
就撞上了同樣來吃飯的方楚薇和梁梓軒。回家后,我看了看方楚薇這一個月的動態,
在遍尋我不得后,她的朋友圈熱鬧起來。今天發我給她買的領帶,說領帶能栓住男人的心。
明天發我們戀愛時的合影,回憶當初的承諾。后天發做的菜,說老公最愛她的手藝。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什么愛夫愛家好女人。此時見到我,她冷著臉大步走過來,
我躲開她想拉我的手,動作敏捷地躲到一邊。不等方楚薇說什么,梁梓軒已經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