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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咯噔一下。
這一巴掌他用足了力氣,我頭昏眼花,兩眼直冒金星。
“不是我。”我下意識搖頭,“不是我做的,我沒有......”
兄長抓著我的頭發(fā),用力往地上磕:
“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因?yàn)榧刀饰覀兣忝髦檫^生辰,勾結(jié)白玦私放惡鬼,爹怎么會死?”
“上京的黎民百姓,侯府上下,又怎么會死傷慘重?”
“沈夕瑤,你為了一己之私,害惡鬼橫行,生靈涂炭,你該死!”
一下接著一下,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很快額頭就出了血。
就在我以為今天會死在這里時,蕭鶴安沖出來將兄長拉開:
“文昭,你冷靜一下,她是你妹妹!”
“我沒有這種蛇蝎心腸的妹妹!”
兄長恨恨地大吼,失去父親的悲痛讓他紅了眼眶。
玉憬在這時也護(hù)著江明珠,從侯府大門出來。
“文昭哥哥,鶴安哥哥,你們別生氣啦,夕瑤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江明珠也擠過來,拉住兄長。
“她也只是太在意你們了,是我不好,我若是沒拉著你們陪我過生辰就好了。”
她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兄長怒意更甚:
“明珠,我知道你心善,但你不必為她開脫。”
他說著,抽出腰間的鞭子向我揮過來。
江明珠卻上前兩步,甩下的鞭子落在她身上,瞬間皮開肉綻。
“明珠?”
三人驚呼出聲,同時向她奔去。
兄長捧著她受傷的胳膊,一臉心疼。
“對不起世子......你要罰就罰我吧,繞過夕瑤,侯爺不在了,她想必也很難過......”
江明珠說著,眼淚便啪嗒啪嗒掉下來。
玉憬和蕭鶴安手忙腳亂地替她擦眼淚。
俄頃,蕭鶴安扭頭,眼神恨不得要?dú)⒘宋摇?/p>
卻一副施恩的語氣對我說:
“夕瑤,你不懂事,釀下大錯。但念在你是初犯,今日起便去侯爺?shù)呐莆磺肮蛑鴳曰凇!?/p>
重活一世,我沒想到再見到他們,會是這般處境。
我雙目充血盯著他們。
他們一個兩個,如護(hù)崽子的母雞,卻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明明,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是我;與蕭鶴安和玉憬有婚約的人,是我;兄長的親妹妹,也是我!
可這一切,都在江明珠出現(xiàn)后變了。
溫柔寵溺對我的竹馬們,視我如過街老鼠,哪哪兒比不上江明珠。
就連我的兄長,也總是同我說:“明珠孤苦伶仃,夕瑤,你能不能懂點(diǎn)事兒,少欺負(fù)她?”
心里疼得快要窒息,我?guī)缀醮簧蟻須狻?/p>
忽然笑了出聲。
我踉蹌地站起身,向他們走過去,蕭鶴安擰眉,下意識擋在江明珠面前:
“沈夕瑤,你敢亂來試試?”
他話未說完,我便揚(yáng)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你不過是我爹收養(yǎng)的一條狗,看家護(hù)院的職責(zé)都做不到,也配在這兒對我大呼小叫?”
三人愣在原地。
大抵是他們也沒想到,從小最愛纏著他們的我,此刻會對他們動手。
玉憬張了張嘴,要替蕭鶴安開口,我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說得這么冠冕堂皇,萬鬼游街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要我提醒你們嗎?你們?nèi)齻€才是祭司,你們的職責(zé)就是鎮(zhèn)壓惡鬼,萬鬼游街你們玩忽職守,現(xiàn)在卻來找我興師問罪,你們配嗎?”
“我爹都沒叫我跪過,你們憑什么叫我跪?”
“胡鬧!”
兄長冷喝一聲,我再度揚(yáng)手,巴掌還沒落下,就被他拽住手腕。
他反手甩了我一巴掌,用力一推,我摔坐在地上。
“看來平日,是我們太縱容你了,知錯不改便算了,還敢對兄長大呼小叫。”
“長兄為父,今日便替父親教訓(xùn)你這個混賬!”
兄長說著,抬手叫來下人:
“把郡主關(guān)進(jìn)祠堂,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給她送飯食。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