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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婚禮現(xiàn)場賓客云集。
我穿著婚紗,獨自站在舞臺中央,妝容精致的臉龐上卻不見絲毫新娘應(yīng)有的喜悅,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儀頻頻看向腕表,額角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吉時已到,但蘇慕辰,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臺下開始騷動。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蘇慕辰的父母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蘇母拿著手機(jī),聲音帶著哭腔不停地?fù)艽颍K父則鐵青著臉,不住地向相熟的賓客尷尬賠笑。
“新郎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來?太不尊重人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像潮水般涌向我。
蘇慕辰的父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最終硬著頭皮走到臺上,蘇父先是連聲向我道歉,又和蘇母一起對著所有客人深深鞠躬,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狼狽。我深吸一口氣,從微微顫抖的司儀手中接過麥克風(fēng)。
“各位來賓,首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和蘇慕辰先生的婚禮。”
我頓了頓,目光平靜地掃過臺下各色各樣的表情,聲音清晰而穩(wěn)定地繼續(xù)說道:
“但很抱歉,吉時已過,我的新郎蘇慕辰先生,卻遲遲未能出現(xiàn)。我想,這大概意味著……他并不愿意娶我。”
臺下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和嘩然。
我想起昨天那個帶著哭腔的陌生男聲。
那句“姐姐……求求你,明天和我結(jié)婚,好不好”。
我停了一下,看著臺下那些震驚、同情、或是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繼續(xù)說:“既然原定的新郎不珍惜這場婚禮,那么這場精心籌備的一切,總不能因為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而徹底淪為一場笑話。”
“所以,我決定,如果現(xiàn)場有哪位先生,愿意娶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嫁給他!”
此言一出,全場徹底炸開了鍋!
震驚、錯愕、不解、嘲諷……各種各樣的眼神和議論聲浪潮般向我投來。
蘇慕辰的父母更是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我靜靜地站在臺上,握著麥克風(fēng)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等待著。
我知道,這很荒唐。
或許,根本不會有人回應(yīng)。
但就在這時,一個沉穩(wěn)而堅定的男聲,從賓客席的某個角落清晰地傳來,穿透了所有的嘈雜。
“我愿意!”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個身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的年輕男子,排開周圍驚訝的人群,從容不迫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堅定而沉穩(wěn)地,走向紅毯盡頭的我。
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氣質(zhì)卓爾不群。
我看著他,心臟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昨夜那個帶著哭腔的聲音似乎與眼前這個沉穩(wěn)的身影重疊。
是他。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