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栽贓我將江林池送她安胎的玉佩扔進(jìn)海里,第二天患血友病的女兒就綁在游艇后當(dāng)魚餌。
江林池滿臉粗暴地踹了我一腳:“妒婦!待會玉佩要是沒撈上來,你就等著給小賤種收尸吧。”
我望著面無血色的女兒,剛要求江林池別這么對她。
坐在游艇上的父母卻突然將油門加到底,直直拖著女兒朝深海涌去。
“等這個(gè)賠錢貨死了,我看你還拿什么和妹妹爭!”
女兒被海浪打得鮮血淋漓,我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尖叫著求江林池停下來:“江林池,女兒有血友病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江林池卻冷笑著給了我一巴掌:“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血友病是你們母女的騙局,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會不會死。”
1
海里女兒的呼叫聲刀割一般扎進(jìn)我心里。
她身患重病卻被自己的爸爸如此對待。
我目眥欲裂地朝江林池大吼:“江林池那是你女兒不是垃圾,你怎么這么狠心!”
但我的怒吼換來的只是江林池冷漠一瞥:“宋晚,一點(diǎn)挫折都受不起的人不配當(dāng)我的孩子,更何況做錯事了就該受懲罰。”
一句話讓我氣血瞬間翻涌,我整個(gè)人抑制不住顫抖起來。
繼妹在旁輕笑一聲:“姐姐,我知道你不滿大家偏心我,但你也不能教孩子騙人啊,你騙林池小滿得了血友病,不會就為了獲得阿池關(guān)注吧。”
說完,繼妹嬌笑地挽著江林池朝海邊躺椅走去,獨(dú)留我在身后崩潰。
我連滾帶爬地走到海邊,試圖登上靠岸的游艇去救女兒。
卻被岸邊的保鏢為難地?fù)踝 ?/p>
“夫人,這些游艇都是等玉佩撈上來后為它護(hù)航的,你不能動……”
眼淚斷線般地掉落,我再次狼狽地爬到江林池面前。
“江林池,算我求你了,求你放過女兒。”
回答我的卻是江林池和宋心的調(diào)笑聲,我抬起滿是血痂的眼就看見江林池正在喂繼妹椰子。
宋心嬌滴滴的勾了勾江林池的手心:“姐姐,你演得可真好,先將阿池送給我安胎的玉佩扔進(jìn)海底,接著說小滿得了血友病,姐姐你就是想害我流掉孩子吧。”
一句話讓江林池眸色瞬間凝重起來,臉上全是不爽。
“行了,宋晚我警告你心心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什么閃失,我真的會把你們浸水牢。”
“別裝了,就這點(diǎn)海水小滿從小就學(xué)過沖浪,根本不會有事。”
我只覺得心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他也知道那是以前:“以前是小滿沒生病,但現(xiàn)在她生了重病根本受不住折磨。”
話落爸媽不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差不多得了,你少在這里裝。”
我猛然回頭,可目光所及間只能看見爸媽怒氣沖沖的面龐,小滿依舊被綁在游艇后。
我踉蹌起身,急切地想跑過去救她,卻被我媽拽住用力地甩在沙地上。
“賤蹄子,你昨天可害得心心差點(diǎn)動了胎氣,這件事不可能就這么輕飄飄地過去,你想救小賠錢貨可以但必須得讓心心出氣!”
“這樣吧,你讓心心打你二十巴掌再說。”
我抬頭望著媽媽刻薄的臉,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口里說出來的。
記憶里的媽媽溫柔耐心滿眼都是我。
那時(shí)的她和最初的江林池一樣,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在我面前。
我一直以為她們兩個(gè)永遠(yuǎn)都是我最堅(jiān)實(shí)的保障。
可時(shí)光易逝,物是人非。
繼妹出現(xiàn)后,我身邊的一切都像蝴蝶效應(yīng)般消散。
所有的愛都涌向了她,而我只能像可憐蟲一般覬覦著屬于自己的愛。
好在我還有一個(gè)暖心的女兒,可現(xiàn)在老天連我的女兒不想放過,何其殘忍。
江林池和媽媽溫柔地擦著繼妹臉上的汗水,全然忽視我滿是血污的臉。
海里的女兒努力升起自己的小手,想讓我獲得一絲慰藉。
眼淚斷線般地落下,心痛的撕裂感拉扯著我。
為了女兒,我什么都能做。
我將臉伸過去,示意宋心隨意打。
她譏笑一聲,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鉆戒,打開手機(jī):“姐姐,這么精彩的畫面,我錄下來你不介意吧。”
我沒出聲,下一秒她身旁的保鏢卯足勁給了我一耳光,直直將我打倒在地。
鼻血瞬間涌出來,宋心示意保鏢打得更猛一點(diǎn)。
接連十幾個(gè)巴掌打得我面頰高聳。
我看著媽媽麻木地問:“可以了嗎?”
2
她卻豎起眉頭:“苦主又不是我,你問我干什么。”
而后轉(zhuǎn)頭寵溺地問宋心解氣了沒。
宋心卻嘟起嘴巴:“嗯……可這種懲罰方式不是我選的呀。”
沒有辦法,我只能伸手扯住江林池的褲腳企圖他能說些什么,卻被他厭惡避開。
身后的媽媽不滿地扯開我的手:“你說話就說話,做這副狐媚子樣想勾引誰。”
耳邊像是被把大錘重重地一擊,咚咚的聲響不斷刺激著我的鼓膜。
見我還在愣神,媽媽用力將我推到宋心面前:“求啊,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陽光照得我一陣眩暈,宋心惡意地彎彎嘴角指著腳下滿是臟污的海鮮殼。
“這樣吧姐姐,你把海鮮殼吃了我就讓小滿上來,畢竟你扔了我安胎的玉佩是該多長長教訓(xùn)。”
“那玉佩可是阿池跪了九十九階佛梯為我求來的。”
我慘淡地笑了笑,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白,宋心就是想多折磨我。
想起還浮在海里的女兒,我不再遲疑,像狗一樣爬過去,捧起滿是泥沙的海鮮殼大把大把地往口里咽。
沒過一會,嘴便被扎得鮮血淋漓,血漬順著嘴角而下,尖銳的痛感劃過喉管。
見我這副慘樣,江林池蹙起眉頭還沒開口。
宋心便驚呼一聲:“姐姐你何必這樣呢,快吐出來別傷到自己了。”只是言語間的得意出賣了她。
我沒管這些,反手抓著她的手嘶啞著問:“可以了嗎?現(xiàn)在可以救我女兒了嗎。”
她笑著撫著肚子,惡魔一樣從懷里拿出玉佩輕聲道。
“不可以哦姐姐,只有小賤種死了,我兒子才能繼承一切,我就是故意栽贓你的。”
3
咯噔一聲,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我猩紅著眼睛,猛地站起來朝她手上的玉佩奪去。
閃躲間我狠狠抓花了她的臉,宋心故意將臉偏過來挨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間,我被反應(yīng)過來的江林池用力踹飛了出去。
江林池面色發(fā)寒,眼底凈是怒火:“宋晚,你得了失心瘋就去治!別在這里找心心發(fā)癲。”
我忍著五臟六腑移位的劇痛抬頭,剛想爭辯,卻發(fā)現(xiàn)游艇后的女兒手漸漸垂了下去。
一股決然的力量從心里涌起,我撞開扯住我的保鏢,不要命地朝海里游去。
小小的女兒孤零零地漂浮在海面上,身上還不斷涌出新的血液。
游著游著我抑制不住號啕大哭,恨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廢物的媽媽。
意識模糊的女兒再看清楚是我后,努力扯出甜甜的笑想讓我放寬心。
“媽媽,小滿沒事,不疼的。”
一句話讓我眼淚流得越發(fā)厲害。
我用盡全力將女兒帶回岸邊,脫力地伸手想抱住她。
嘶啞著聲音想叫岸邊的醫(yī)生救救她,她還那么小人生還沒開始。
可無論我怎么喊,都沒有人理我,所有的醫(yī)生都聚集在宋心那。
女兒的體溫越來越低,我死死咬住嘴角踉蹌起身抱起她想往醫(yī)院跑。
卻被江林池讓人攔在了原地。
我渾身抑制不住地發(fā)抖,幾乎是扯著嗓子張口:“江林池,你看不見嗎?女兒快死了。”
江林池冷笑一聲:“別演了,這血包太假了。”說著他攥著我的胳膊就朝宋心走去。
旁邊的人用力將女兒從我懷里奪走。
我掙扎著不肯,得到的卻是新一輪的威脅。
江林池不耐地扯扯領(lǐng)帶:“宋晚我耐心有限,你剛抓花了心心的臉,小姑娘生怕留疤在這里哭,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所以你現(xiàn)在植幾塊皮給她。”
眼淚悉數(shù)流干,心一痛在痛我驟然笑了。
“讓醫(yī)生去救小滿,之后我隨便你怎么植。”
身后的媽媽突然拿起椰子給了我后腦勺一擊,一陣發(fā)黑間她刺耳的聲音不斷響起。
“就你這掃把星還配談條件,你以為心心的傷哪里來的,要我說直接讓醫(yī)生給你兩針就什么話也沒了。”
我扯扯嘴角,心已經(jīng)傷得沒有知覺了。
我死死地盯著江林池,木然開口:“江林池,那可是和你血脈相連的女兒,你忍心看她死掉嗎?”
一句話讓江林池面上浮出一絲猶疑,但不知道哪個(gè)字眼刺激到他。
他突然抬起我的臉,死死攥住兩頰:“宋晚,你沒資格和我說血脈這個(gè)詞,你們兩母女別再演這種蹩腳游戲了,實(shí)不相瞞我巴不得你們死了。”
說完他示意醫(yī)生馬上植皮,望著緊張不已的宋心他眼底凈是心疼。
“心心,不緊張,就算失敗了宋晚還有這么多塊皮膚夠你用。”
轉(zhuǎn)頭他一把將我推到醫(yī)生面前:“開始吧,為了皮膚組織的完整別給她打麻藥了,她反正能忍。”
手術(shù)刀直接劃在皮膚上,刺痛的感覺讓我渾身冒汗。
生理性淚水不斷浮現(xiàn)在眼眶間,淚眼蒙眬下我仿佛看見海那邊二十歲的江林池急的眼淚汪汪。
少年拿著藥和我愛吃的零嘴拼命想跑到我身邊哄我,可怎么跑他都到不了我身旁。
在意識消沉的最后一秒,二十歲的江林池朝我崩潰大喊:“宋晚,永遠(yuǎn)不要原諒他!”
4
意識不斷沉浮,黑暗盡頭我聽見仆人的尖叫聲。
“我天,這孩子沒有反應(yīng)了。”
我掙扎著想從夢魘中清醒,卻只看見不遠(yuǎn)處小滿朝我揮手。
猛然睜開眼睛,我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入目而來的是女兒躺在沙灘上毫無生息的模樣。
她身下涌出的鮮血將泥沙浸成了黑紅色。
大腦猛地嗡了一聲。
我軟著腿連滾帶爬的挪到她身邊,小心地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抖著聲音喚著她的名字。
“小滿,媽媽來了,你起來好不好。”
“媽媽擦干凈你臉上的血,給你化美美的妝好不好,你那么愛美,你應(yīng)媽媽一聲啊乖乖。”
我抖著手探著她的鼻息。
“小滿媽媽好疼啊,媽媽好疼。”
可無論我怎么喊,她都沒有反應(yīng)。
女兒像小貓一樣地靠在我懷里,再也沒了呼吸。
我死死地將她摟在懷里,失聲痛哭。
我不相信她就這么死了,烈日下我抱著冰冷的女兒朝醫(yī)院趕去。
直到醫(yī)生下了一張死亡通知書。
因?yàn)楹⒆铀蛠砭蜎]了生息,醫(yī)生將她放置在了停尸房。
過幾日手續(xù)齊全后,我才能給她下葬。
整個(gè)過程中我人都是恍惚的,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全靠一口氣撐著。
回到家中我開始清理女兒的衣物,在看見女兒照片后壓抑已久的淚水唰地落下。
我一個(gè)人癱在空蕩的房間里哭得天昏地暗,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笨拙地給我擦眼淚。
清理好女兒的玩具后,我正準(zhǔn)備離開江林池突然推門而入。
在看見我手上的行李箱后,他嘲諷出聲:“怎么,裝病不成還想玩離家出走?”
我恍若未聞,只是繼續(xù)朝門外走去。
見我這副樣子,江林池驟然來了火氣。
他扯過行李箱打開,將里面的東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玻璃相框砸在地上,濺起的碎片滑在我手心,割出一道道血痕。
我卻毫無知覺只是麻木地拾著地上的照片,江林池面色一僵正要將我扯開,卻在看見孩子照片后收回了手。
“小滿呢?你離家出走可以孩子留下。”他威脅道。
我直愣愣的盯著他的眼睛,抑制不住發(fā)笑豆大的眼淚落下來。
“小滿,哪里還有小滿她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啊。”
江林池瞇起眼睛,一把將我甩進(jìn)玻璃堆:“瘋子,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
他拿出手機(jī)正要找人,宋心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阿池,醫(yī)生說我近視生寶寶會有失明的風(fēng)險(xiǎn),正好醫(yī)院有個(gè)剛?cè)ナ赖暮⒆樱盟慕悄渲阏f好不好?”
一句話讓我抑制不住的心慌。
還沒等江林池回話,醫(yī)生的電話便接了過來。
他告訴我小滿的尸體被一群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