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高考作弊的詳細計劃。
王杰利用高科技耳機和微型攝像頭在考場作弊，背后指揮者正是他父親汪浩。
"他們害怕你的出現引起教育部門對高分卷的審查，從而暴露他們的作弊行為。"警官解釋道，"所以，你必須消失。"
一切都明白了。
我不是因為單純的嫉妒被害，而是因為可能無意中揭穿他們的犯罪。
"現在怎么辦？"我看著小軍，又看向警官。
"汪浩父子已經被逮捕，面臨多項重罪指控。你姐姐和姐夫因為被脅迫，加上有立功表現，應該很快就能獲釋。"
警官站起身，"至于你，全省高考狀元，未來一片光明。"
我沉默不語。
三天后，我站在警局門口，看著姐姐和姐夫被釋放出來。
小軍早已和他們團聚，此刻正緊緊抱著姐姐的腿。姐姐看上去憔悴了許多，眼睛紅腫，但臉上終于有了釋然的表情。
他們看見我，立刻停下腳步。空氣中彌漫著尷尬與愧疚。
"小然......"姐姐囁嚅著開口，眼淚又涌了出來。
我看著這個為我犧牲了太多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她把我從小撫養長大，含辛茹苦，甚至不惜隱瞞自己的孩子。而現在，她差點成了殺人犯。
"我都知道了。"我平靜地說，"我不怪你們。"
姐夫張強低著頭，聲音哽咽："對不起，小然。我們......"
"你們被逼無奈。"
我打斷他，"我理解。"
姐姐撲過來緊緊抱住我，泣不成聲："對不起，弟弟，對不起......"
我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卻無法像從前那樣自然地回應她的擁抱。那份親情仍在，但中間隔著一層無法跨越的隔閡。
小軍怯生生地看著我："叔叔，媽媽說你是我舅舅。"
我蹲下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的，我是你舅舅。"
"警察叔叔說你很厲害，考了全省第一名。"小軍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以后我可以跟你學習嗎？我也想考第一名。"
我看著這個無辜的孩子，心中的堅冰稍稍融化："當然可以。"
回家的路上，我們四人并肩走著，表面上一切如常，內心卻各懷心事。
家門口，姐姐猶豫地開口："小然，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讓你很難過。但是......"她深吸一口氣，"這畢竟是我們的家，希望你能原諒我們。我們可以從頭來過。"
我站在門前，看著這個從小長大的破舊院子，閉上眼睛。
"我需要時間。"我最終說道。
那晚，我獨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心中思緒萬千。
手機響起，是大學錄取通知。
全國最頂尖的學府，向我拋出了橄欖枝。
夏末的清晨，我背著簡單的行李站在村口。
姐姐姐夫和小軍來送我。
姐姐眼眶紅紅的，手里提著精心準備的干糧。
"小然，到了學校要好好照顧自己。"她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這是我和你姐夫的積蓄，不多，但足夠你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