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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憶諳調了靜音,把手機扔在床頭柜上。
夜里,被一陣驚雷嚇醒。
南憶諳下意識的喊出長風,并向旁邊撫去。
可旁邊的清冷,刺退了她為數不多的睡意。
以前,有驚雷,江長風總會陪伴在她身邊。
南憶諳的父母,是在電閃雷鳴狂風 暴雨的夜晚去世的,自此,打雷的夜晚,南憶諳總是心慌,睡不著。
江長風知道后,特別心疼她。
他會緊緊的抱住她,輕柔的告訴她別怕,他會一直在。
若是出差,他會打視頻電話,陪她說話,會唱安眠曲給她聽,隔空陪伴她一晚上。
曾有一次,就因為京州的雷雨天氣他提前回來,被江老爺子撞見了,直接狠狠的罵了他一頓,指責他不該放棄十幾個億的大單。
可江長風淡淡一笑,“沒事的,爸,我以后能賺更多。”
“陪老婆最重要了,這一周都有雷雨,諳諳會害怕。”
可偏偏他回來后,第二天就停雨了。
雷雨轉南下了,京州艷陽高照。
南憶諳微紅著眼問他后不后悔,他抱住她,“別想太多,為你做什么,都不后悔。”
回憶涌上心頭,總是格外酸澀。
南憶諳忍住沒哭,但淚早已經淋濕枕頭。
次日。
第六臺手術都結束了,許璐璐才姍姍來遲。
有個小護士看不下去,哼聲道,“實習期,偷懶也不是這樣的,都下午四點五十了,馬上下班了,這算缺勤。”
許璐璐立馬給江長風打了一個電話。
江長風火急火燎的趕來醫院。
南憶諳正在辦公室開總結會議呢,江長風砰的一聲推開門。
眾人錯愕。
科主任率先反應過來,“江大少,是有什么事?”
“你們都滾出去。”
“張晴留下。”
小護士張晴不知所措,但見江長風臉色黑得厲害,她心里一陣陣害怕,她急的向南憶諳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先出去。”南憶諳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長風呵了聲,厲色看向南憶諳。
所有人出去后,屋里響了重重的耳光聲。
本著站著做了一天手術累到快要體力不支的南憶諳,直接被這一巴掌掀翻在地。
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頭暈目眩,眼光金花。
好一會兒,南憶諳才恢復過來,扶著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真不知道,這江長風發什么瘋。
“你現在又裝什么柔弱?玩這一套?”
江長風怒氣沖沖的踢翻了一個凳子,他問責道 :“我真沒看出來,南憶諳,你現在這么會耍心眼,你答應讓璐璐上手術臺當助手,背地里卻找人為難她,欺負她。”
南憶諳有些無語,“根本沒人欺負她,是她自己來晚了。”
今天的手術都下臺了,她才來,他護人也該有個底線吧。
“你別狡辯了,這外科都是你安排的人。”
“至于那個張晴,必須開除,護士長管理不當,也開除。”
“南憶諳,你要是管理不好手下的人,再出現這種情況,那這個院長,你也別當了。”
南憶諳給氣笑了,“好啊,你把我開了,讓她來當,看這個醫院明天會不會就倒閉關門了。”
“你還威脅我?”
江長風摁住她胳膊,不顧南憶諳痛得皺眉,“你以為,這醫院少了你南憶諳不行嗎?”
他按住的地方,正是南憶諳剛倒地摔傷的地方。
南憶諳忍住眼里的淚水,一字一句道 : “不用你開除我,我會走的。”
剛才那個耳光,已經徹底打滅了她對江長風的最后點點愛的火花。
她雖然從小生活貧瘠,可家中一直有愛,從來沒人打過她耳光。
江長風更是舍不得她受傷。
有一次做菜,她不小心燙傷了手指,沒起泡,沒破皮,他都心疼不已,從此以后,不準她下廚房了。
他請了能了十幾個廚師,能做各種地方菜,說想吃什么菜了,就讓他們做。
他甚至去學了做菜,每周給他下一次廚。
而現在,他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了她一個耳刮子。
“你少威脅我。”
江長風扔下一句話就離開。
南憶諳看著他熟悉的背影,哧笑出聲,江長風,我不是威脅你,我真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