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二天，我的琴行還沒開門。
一輛邁巴赫，就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顧晏臣。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身形挺拔，卻掩不住滿身的疲憊。
他就那么站在我的琴行門口，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我。
他的眼眶通紅，布滿了血絲，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晚晚......”
“真的是你......”
“跟我回家。”
我平靜地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我的心里，沒有愛，沒有恨，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靜。
“先生，您認錯人了。”
我開口，聲音疏離而客氣。
“我叫安欣。”
我的平靜，顯然刺激到了他。
他上前一步，想來抓住我的手腕，就像他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
我的眼神，冰冷得像刀。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報警？
顧晏臣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瘋狂和偏執。
“報警？”
“晚晚，你忘了么？整個世界，都是我的。”
“你逃不掉的。”
“我說了，跟我回家！”
他失控地朝我撲了過來，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是隔壁畫廊的周易。
他不知什么時候來了，張開雙臂，將我護在身后。
“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顧晏臣的目光，落在了周易身上。
那眼神，瞬間變得狠厲而陰毒，像是要將周易生吞活剝。
他盯著周易，又看看我，忽然殘忍地笑了起來。
“呵，蘇晚，長本事了。”
“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
“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他的話，充滿了侮辱性。
我氣得渾身發抖。
“顧晏臣！你混蛋！”
“我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系！請你馬上離開！”
我的激烈反抗，和周易的出現，徹底點燃了顧晏臣心里的火山。
他那張臉上，再也沒有了偽裝的優雅。
只剩下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