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病房內。我虛弱地睜開眼,顧沉思的身影在視線里搖晃。
他手里那份財產轉讓協議刺得我眼睛生疼。「媽,」他聲音冷得像塊冰:「簽了它,
我才能救您。」我顫抖著嘴唇想罵,卻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最終只能親眼看著顧沉思抬起我的手,在那張財產轉讓協議上摁下了指紋。
鮮紅的指印像血一樣刺眼。我心如死灰再次昏倒過去。意識模糊前,
我聽見許聽晚在門外得意的笑聲。......當我再次醒來,顧沉思跪在病床前。
我拼盡全身力氣抬手。「啪!」卻因為沒有力氣,這記耳光輕得像撫摸。「協議是假的。」
顧沉思忽然抓住我的手打在自己臉上,滾燙的淚砸在我手背:「媽…我錯了。」
「那份財產轉讓協議根本不作數的,我都已經燒掉了。」我瞳孔聚縮。
「許聽晚當時就躲在監控室看著我。」顧沉思深深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您或許不知道,
國外那著名醫生讓您回國,并不是您病好了。」「是他也沒轍了,卻只通知了家屬,
沒告訴您,讓您回國是想讓我們再見您最后一面。」顧沉思像個孩子一樣,
雙手顫抖著抓住我的被角。他額頭抵在我手背上,滾燙的淚水浸濕了床單。「媽…」
他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我以為真的再也見不到您了......」「您知道嗎,
三年前史密斯醫生就說…說您…沒救了。」
他的喉嚨劇烈滾動:「后來我在骨髓庫發現許聽晚的配型跟您合適,
就把她留在身邊也只是為了留一個為您續命的藥罐。」「所以我才開始猛烈追求她,
直到昨天。」「您徹底撐不住了,我讓她跟您換腎,她要求您簽下財產轉讓協議才肯。」
「她以為只要這次過后,她就能成為顧家大夫人了。」我眉頭微微皺起,
擦去他眼角的眼淚:「那你怎么不告訴媽媽?非要用這種手段?」他只說:「妹妹的事情,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您的脾氣我知道,您怕是不會用她的腎,只會為了妹妹想要處理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