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疏桐被團團圍住,蕭弘昭目露玩味之色:“桐兒,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擠出幾滴眼淚,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第一次住在陌生的地方,害怕得緊,所以我就想找你......”
蕭弘昭立刻將她摟入懷中,戲謔道:“原來是思念你未來的夫君了。”
她抬眸看向寢殿,卻發現之前那個神秘女子已經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安與恐懼爬上心頭,沈疏桐思忖著,這件事一定要告訴蕭徹,可苦于一直未找到機會。
七日時光匆匆而過,在太醫的精心照料與無數天材地寶的滋養下,蕭徹的傷勢已大好。
為表慶祝,太子府內設宴,群臣齊聚。
宴會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蕭徹與柳輕絮并肩而坐,郎才女貌,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沈疏桐坐在太子身旁,身著華服,望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難掩心中的苦澀。
一群從西域來的舞女身穿輕紗,獻上舞蹈,一曲終了,眾人紛紛叫好。
“聽聞柳姑娘舞技超群,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見?”太子蕭弘昭突然開口,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在柳輕絮身上。
蕭徹臉色驟變,他猛地站起身,冷聲道:“絮兒身體不適,不宜獻舞。”
太子眉頭一挑,似笑非笑:“柳姑娘既然以前能拋頭露面,現在就不能獻舞一曲?”
原本熱鬧沸騰的宴會瞬間就凝固了。
表面上是跳舞,實際上是奪嫡之爭,所有參加宴會的大臣們噤若寒蟬。
蕭徹臉色鐵青,聲音中帶著怒意:“皇兄,沈姑娘出身將門,想必舞技也是不俗的,何不讓準太子妃獻上一舞,讓諸位開開眼?”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沈疏桐更是臉色蒼白,她沒想到蕭徹竟會如此當眾羞辱她。
她望向蕭弘昭,太子只是笑盈盈地丟下一句:“好。”像是隨意決定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那般。
深吸一口氣,沈疏桐強忍下心中的屈辱與悲憤,緩緩起身,步入場中領舞的位置。
與其扭扭捏捏,不如落落大方,她身姿曼妙,舞步輕盈卻有力,由一群舞女的襯托,竟絲毫不顯得下作。
“不愧是將門出身的女子......”所有人稱贊沈疏桐的舞姿。
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柳輕絮發間那支熟悉的玉簪時,她的身體瞬間僵硬,那支玉簪,是她母親的遺物!
沈疏桐心中怒火中燒,強忍著繼續跳舞,直到柳輕絮突然伸手,將那支玉簪從發間拔下,狠狠摔到地上。
脆聲乍起,玉簪碎成無數。
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再也忍不住,沖上前一巴掌甩在柳輕絮的臉上:“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她想要搶回那支殘簪,卻被鐵鉗一般擒住了手腕。
“沈疏桐,你若再敢碰絮兒一下,我便廢了你這雙手!”蕭徹的聲音冷漠如冰。
就在這所有人都被吸引,而他們卻獨處的一瞬間,沈疏桐趁機以只有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道:“你小心柳輕絮!我好像看見她去了太子府上!”
蕭徹的眼中閃過遲疑。
柳輕絮的哭聲卻正好傳來,她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這是丫鬟給我買的低賤玩意兒,我不小心失手摔了,奴家真的不知道原來是姐姐的東西。”
寒冰瞬間浸滿蕭徹的眸子,駭人至極:“沈疏桐,你休要在這里挑撥離間!絮兒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說著,他竟真的要將沈疏桐的手按進一旁的通紅的炭盆中,熱氣撲面而來,她死命掙扎,卻還是擰不過蕭徹。
“住手!”一旁看戲的太子蕭弘昭突然出聲制止,冷冷看向蕭徹,“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蕭徹作罷,哼了一聲松開了手,轉頭將柳輕絮拉入懷中柔聲輕哄。
“過來。”蕭弘昭坐在主位,平靜地下令,“你剛才和九弟說了什么?”
沈疏桐如墜冰窟,他注意到自己告密的小動作了!?
短短幾步路卻像是千里遠,冷汗涔涔浸背上的衣衫。她絞盡腦汁想著借口,卻都聽起來蒼白無力,臉也頓時沒了血色。
蕭弘昭的眼直勾勾盯著她,沈疏桐落座時,囁嚅著嘴正準備開口。
震耳欲聾的鐘聲卻傳遍了整個太子府,也傳遍了整個京城。
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鐘鳴三響徹神京。
“皇上,殯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