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蕭弘昭僅僅登基三天,就被反叛趕下了臺,蕭徹隨即登基,這一次,流的血更多,太極殿的血幾乎還未干。
“陛下,蕭弘昭余黨已清剿完畢。”禁軍統領單膝跪地,頭盔縫隙里滲出的血珠滴在地上,“左相府搜出通敵密信,是否......”
“斬。”蕭徹的聲音沒有溫度,目光掃過殿內跪著的群臣。那些曾在蕭弘昭登基時山呼萬歲的面孔,此刻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想起上一世跪在太子寢宮自斷雙臂的自己,那時以為放下權勢就能換沈疏桐自由,卻只換來她的背叛。
這一世他藏起所有軟肋,扮演流離花叢的紈绔皇子,連沈疏桐都以為他沉迷酒色,卻不知每一次與柳輕絮的親昵,都是演給蕭弘昭看的戲。
“與蕭弘昭勾結者,還有附逆者,抄家滅族。”
群臣叩首如搗蒜,沒人敢抬頭看這位新帝。
所有人都沒料到,向來放浪形骸,一副紈绔公子模樣的蕭徹,竟然是先帝幾位皇子中隱藏最深的一個。
誰也沒料到這個連馬球都打不好的九皇子,竟在大婚之日掀起宮變,此刻龍椅上的人換了,太極殿的血卻比三日前更濃。
“陛下。”一個暗衛突然出現,附耳對蕭徹小聲報告,“影的尸體發現了,附近沒有找到沈小姐的蹤跡!”
轟——
蕭徹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頭頂,他猛地站起身,面若閻王,陰沉至極,群臣嚇得齊刷刷趴在地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們不知道暗衛向蕭徹報告了什么,只能猜測是極為不好的事,這時,殿外傳來拖拽鎖鏈的聲音。
柳輕絮被兩個侍衛架著扔進殿內,囚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血痕,腳踝上的重鐐在青磚上拖出一串火星。
她看見龍椅上的蕭徹,猛地掙脫侍衛撲過去:“陛下!念在夫妻一場,饒了我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發髻散亂,露出的脖頸上全是青紫的掐痕:“我是被蕭弘昭逼的,我對你的心是真的啊!”
蕭徹居高臨下,眼神比冰更冷:“夫妻一場?”
他緩緩走下臺階:“你替蕭弘昭給朕下毒時,可曾念過夫妻情分?你摔碎桐兒母親玉簪時,可曾念過姐妹情誼?”
柳輕絮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恐:“我、我是一時糊涂......”
“不是你和蕭弘昭設局,逼桐兒當眾跳舞?”他的聲音陡然變冷,像臘月的寒風,“你不是喜歡跳舞嗎?今日朕便成全你。”
“來人,讓她戴著這副鐐銬,就在這太極殿跳,沒我的命令,不準停!”
她哭著求饒,卻被蕭徹一個冷冽如刀眼神逼回了所有話。
柳輕絮拖著三十斤重的腳鏈,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鐵鏈磨破了她的腳踝,鮮血滲進囚服褲腳,在地面上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腳印。
她想跳得嫵媚,想勾起蕭徹一絲舊情,可腳踝的劇痛讓她頻頻摔倒。每一次摔倒,觀看的群臣心中都一顫。
他們這才明白,這位新帝將所有的在意都藏在了冰冷的龍袍之下,那個叫沈疏桐的女子,是他連登基大典都沒心思完成,也要發瘋般尋找的逆鱗。
蕭徹抬手撫上心口,那里空空蕩蕩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塊。
原來他一直以為沈疏桐會等他,等他奪下皇位,可他卻把她弄丟了。
他對她有怨恨,但還是愛更多。因此他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專注在爭權奪利中。就算她和太子早有勾結,只要奪下皇位,他有的是辦法將她關起來好好調教。
上輩子他才知道,自己若不成為這天下最有權的人,就無法保護她。她若是貪慕權勢,他就是天下最大的權勢,給她又何妨。
又是一聲鐵鏈砸在地面的巨響,蕭徹回神,看見柳輕絮摔到地上。
“繼續!”他冷冷丟下一句,眼都未眨一下。侍衛連忙到柳輕絮面前,將她扶起,可女人站也站不穩。
“送去醫治,記住,給她下那種痛不欲生的毒藥,但別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