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擦拭剪刀的手瞬間停住了,
沉默了幾秒鐘之后,突然笑出了聲音,
‘放心吧,有顧北臣在,孩子不會死的,你也不必用那些謊言再來嚇唬我,斷了十根手指而已,死不了人。’
‘況且你的命我們還要留著換夢瑤的命,你一定能好好的活著。’
話音剛落,爸媽跌跌撞撞的從外面闖了進來,
看到我還完好無缺的雙手,
立刻冷著臉上前焦急的催促,
‘快點動手啊!秦修!綁匪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磨蹭什么呢!’
伴隨著爸媽不停的催促聲,
秦修抓住我的手腕,在我凄厲的哀嚎聲中,
一根一根剪斷了我的十根手指……
十指連心,四處飛濺的鮮血糊住了我的眼睛,
‘小修,堵住她的嘴,叫的讓人心煩,把她臉上的血擦一擦,一定要讓綁匪認清她,不可以有一點閃失,否則我擔心夢瑤出事……’
父親冰冷的嗓音穿透我的哀嚎聲,
如一根根銀針扎進了我的心臟,
這疼痛遠比這十指被切斷的時候要痛上一萬倍,
細想起來,我已經有將近三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我曾設想過無數次我臨終前我們的最后一次會面,
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他們曾經是愛我入骨的父母,
即便在我年幼時就在孤兒院收養了許夢瑤,
他們也從未減少過哪怕一點點對我的愛,
可一切都從三年前變了,
許夢瑤在一個雨夜衣衫襤褸的回到家,
泣聲哭訴著他被男人凌辱的種種細節,
并且拿出那給我打了上百個電話均未被接通的通話記錄,
隨后撲通一聲跪在了爸媽面前,
‘爸,媽,我不該來這個家,是我搶了姐姐的愛,我這就走……’
話未說完,爸爸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手里攥著癌細胞擴散的通知單,
可當我看到他們那花白的兩鬢時,我還是忍住了解釋的沖動,
自那之后,有些東西慢慢發生了變化,
我的房間從朝陽那間大臥室被換到了地下室的儲物間,
桌上再也沒有我愛吃的飯菜,
我叫一聲‘爸’‘媽’,換來的只有厭惡和冷眼,
直到顧北臣把許夢瑤確診癌癥的通知書拿回家,
狀況便急轉直下,
當天,爸媽就從地下室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并且對外宣布,與我斷絕了親子關系,
不足半月,許夢瑤告訴了他們一個偏方,
說是只要定期用我的血給她煮燕窩就會緩解病情,
自那以后,每周他們都會派人把我送到顧家的醫院,
在我身體里抽掉2000毫升的血,
醫生告訴我我沒有多少時日那天,
我鼓足了勇氣給他們打去了電話,
從凌晨打到了黑夜,幾千個電話換來的只是一條冰冷的消息,
【我們沒養過你這樣惡毒的孩子,休想用你的那些小把戲來換取我們的原諒!你這輩子唯一的價值就是給夢瑤供血!我們永遠不會原諒你!】
次日一早,他們就帶我去醫院抽了3000毫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