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彥,我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高中三年我們各自在不同的學校,到了大學,我覺得能遇到你是上天給的運氣。”封清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
“我把你當成是好兄弟,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你像個惡魔……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聲音都沙啞了。
“因為我想讓你難受,這足夠嗎?從小你就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在你身邊我不過是一個陪襯。曲瑤死了,你為了她丟了保研名額,我什么都有了不是嗎?”魏言彥雙手顫抖,像個困獸眼睛都紅了,眼里絕望地自嘲著。
不多時警方過來便帶走了自首的魏言彥,封清承受不住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痛苦地蹲下了身子,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
我站在封清身旁安慰他,心里總覺得隱隱不安,魏言彥轉變的眼神讓我感到這背后還有秘密。
封清的帖子最終是被校方壓了下來,對外解釋是黑客入侵了學院論壇,并且用AI技術換了臉。
但是由于這個重大失誤,封清的保研名額還是留不住了。
這段日子我和他走得很近,他總是想從“季明郁”這得到更多關于我的事情。
趁著社團活動的時間,封清鄭重其事地宣布:“由于我接下來要投身考研準備中了,魏言彥因為一些事情……也退出了社團,我推薦季明郁作為下一任社長。雖然明郁年紀小,但是攝影技術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也會幫助她成為一名優秀的社長。”
周瑾第一個出言反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季明郁只是個新生,年紀又小,難道仗著正社長的喜好就可以隨便選人嗎?”
這還是那個在我身后唯唯諾諾像舔狗一樣的周瑾嗎?
說起來也奇怪,從我到季明郁身體之后,她看見我和封清走得近就使各種眼色,諷刺我鄉下丫頭窮瘋了攀高枝,讓我最好識相點……
封清堅定認可我的能力,周瑾甩了門氣憤地離開了。
回到宿舍才發現我被孤立了。
我死后寢室就空出了一個位置,而季明郁因為在醫院休養了一周,錯過了他們年級分寢室的時機,所以我理所當然地住進了之前的寢室。
宿舍原封不動地放著我之前用的東西,想必是爸爸媽媽太過于傷心不想再來拿我生前的行李了。
倒是其余幾個室友把我生前留下的包包首飾香水還有我留下的奢侈品都給瓜分了,她們還哈哈大笑慶幸我死了整個寢室的人都能保研了。
她們的笑聲讓我覺得刺耳,我握緊拳頭皺著眉問她們憑什么拿曲瑤的東西。
她們不以為然地瞥了我一眼:“人都死了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況且還不知道這錢是哪來的,搞不好就是小費。”
“就是,她這個那個都勾搭著,正常女生會大晚上和兩個男生去天臺嗎?”周瑾刷著手機屏幕輕蔑地甩下一句。
我霎時通體生寒,兩個男生?
從來沒有和她說過我要約封清在天臺的事情!
除了魏言彥,周瑾也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我突然想到魏言彥正是在周瑾插話之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精神,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什么也沒有說,沒想到周瑾卻以為我好欺負,肆無忌憚地聯合她的狐朋狗友欺負我。
和導員污蔑我偷了她的錢,取消我國家獎學金的資格,我不服導員卻告訴我獎學金是他們家廠子捐的。
他喝了一口茶,輕蔑地說:“知道不,人家做新能源賺了大錢了,垃圾處理廠利潤好幾千萬。”
我暗暗記下他嫌貧愛富的嘴臉,才幾千萬?幾個億砸你你配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校園論壇上又密密麻麻出現了關于我的帖子。
這一次,是“季明郁”的。
“天哪!我們學校居然有一個貧困生,說她高中的時候就經常偷別人錢!”
“沒人教的野孩子唄,聽說她爸是qiangjian犯,她媽是被那啥了沒辦法才和她爸結婚,生下她她媽媽就跑了,其實就是個孤兒!”
“天哪真沒想到啊,我在軍訓的時候見過她,人很柔弱的,沒想到這么有故事,軍訓的時候她還有心臟病所以都請假的。”
魏言彥已經被抓了,還有人用這種相似的污蔑手段!?
心里隱隱約約有了答案,我拜托封清找計算機系的學長查到了污蔑我的匿名賬號的ip地址,果然就是周瑾用的電腦!
我再讓學長一查,之前污蔑我的話也是她發的!
我們還發現了她的私人微博小號,原來她一直對我憎恨著。
看著小號密密麻麻詛咒我的話,我頭皮發麻,從去年開始她就一直在記錄著我的生活,我給封清送了牛奶,我問封清題目,我約封清出去攝影,這些我和她說的事情她全部一五一十地記了進去……
最新的一條動態更新在上個月3號,晚上八點十五,我被推下天臺的那天。
“憑什么你仗著自己有錢、長得好看就死皮賴臉追封清,憑什么你什么都得到了,攝影社的副社長、保研的名額、封清都是你的,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看著封清震驚到呆滯的臉色,我面色一沉,怪我一心撲在封清身上,身旁盤了條毒蛇也不自知。
哼,她不是喜歡封清嗎,我內心訂好計劃,已經想到了讓周瑾現原形的辦法。
今天是我正式成為正社長的日子,我和封清故作親昵,一直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一起切完了蛋糕。
在交接完成后我故意笑著對周瑾說讓她好好協助我,讓我們社團越來越好,恢復像曲瑤學姐在的時候那樣的光輝。
周瑾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握著我的手咬牙切齒地恭喜我如愿以償。
等大家都散場了,周瑾私下和我說:“今天是拍攝月亮的最好時機,晚上八點半到天臺見面吧,你年紀又小,一進學校就鬧得風風雨雨的,作為新社長還是要有一件代表作品的哦,不然誰會服你啊?”
她拍了拍我的臉,威脅挑釁地剜了我一眼走了。
正中下懷,我裝作害怕她不得不答應了她,約定好了不見不散,順便發了條微信給封清。
等到了八點十五,我慢悠悠地走到了教學樓的天臺上,周瑾已經在前面等著我了。
“季明郁,你還真是膽子夠大,我約你就敢來啊?”周瑾盲目夸張地笑著,笑聲尖銳像惡毒的女巫。
“學姐,你說什么我聽不太懂?”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還在假裝從包里拿出攝影設施,實際上按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你知不知道曲瑤是怎么死的,因為她勾引封清,明明長得一張狐貍精的臉四處勾搭男人,還不夠,還要把校草收入囊中,她不配!”
“曲瑤活該啊,好好地要到天臺上告白,這里又沒人知道,我讓魏言彥隨便那么一推,她就下去了,她就這么死了!沒有了她,再也沒有人和我搶東西了!”
我心下大駭,魏言彥果然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