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點事都做不到,還談什么喜歡?”
我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他脫到一半的褲子,撿起地上的扁擔,繼續給菜地澆水。
季景和卻不死心,又不肯放下身段下田,只得招手大喊:“沈曉棠,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從來沒人逼你做這些,也沒人要你來這深山老林啊?!”
他的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斬在我的心上,風趁機鉆進去,又狠狠地絞了幾圈。可明明所有人都在強迫我,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季景和逼我當他的女友,爸媽逼我結婚,弟弟逼我當他聽話的姐姐。
我為什么不能為自己而活?為什么永遠要被“愛”的名義束縛?
本質上,季景和和我爸媽沒什么區別。
小時候,他們拿生活費卡我的命脈,讓我聽話順從,所以一天只給五塊,餓得我面黃肌瘦。
上學時,季景和拿錢堵我的嘴,就一口剩飯,要我當他最聽話的“狗”。
現在,他們都在譴責我突如其來的“變化”。
我扔下手里的鋤頭,戾聲回絕季景和:“沒人逼我?季景和,就是你在逼我!你配我當你的女朋友嗎?”
季景和依舊一臉不解:“我怎么不配?曉棠,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難道我給你的錢還少?你這十年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我的?”
我冷笑一聲:“是,你給我的錢是不少,但那些錢買的是我的沉默、是我的順從,不是我的愛情。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尊重過我,沒有真正關心過我想要什么,只是一味地按照你的意愿來塑造我。季景和,我累了,我不想再當你的提線木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