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笑顏燦燦的少年,他會歪著頭,一本正經地問我。
“你真的會挑糞種地嗎?他們都這么說你。”
“那真的很厲害,我都不會,改天可以教教我嗎?”
少年臉頰上的酒窩凹進去,眼睛亮晶晶。
即使被泥土弄臟了衣服,那時的他只會拍拍手地說無所謂。
人,怎么會變呢?
人會變的。
年幼的季景和會在所有人對我抱有惡意時,擁抱那個臟兮兮的我。
長大的季景和卻輕易掀開我的傷疤,供他人欣賞。
“農村土鱉,她愛好種地嘞。”
“養只小寵物玩玩罷了,你要?我送你。好養好的很。”
我不懂男孩子之間日益增長的攀比心。
也不懂季景和為什么把我當作炫耀的資本。
我甩開他往前走,只聽見身后撲通又撲通的摔倒聲,這次我不會回頭了。
季景和臉皮厚,硬是要留下來,并聲稱。
“我會付出行動的。”
他這次倒撇下面子,努力幫倒忙干農活。
今天掏碎兩個雞蛋,明天種地踩壞大棚。
少爺難得不發脾氣,忍著臭味挑糞水澆菜,即使澆臟好幾套衣服。
他笑起來賤嘻嘻的。
“曉棠,你不怕我給你幫倒忙,就早點回去唄?”
主人家門前的狗賞了他兩口,似乎嘲諷他在狗叫。
新年前夕。
我不禁好奇。
“你不回去陪爸媽?”
“不怕他們凍結了你的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