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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琛開始毫不掩飾地和蘇慧進出各大社交場合。
輿論的風向迅速轉(zhuǎn)變。
蘇慧,這個曾經(jīng)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助理,一躍成為眾人眼中黎琛“心尖尖上的人”。
她的每一次亮相,每一次與黎琛同框,都被解讀為黎琛無聲的宣告:看,我有了新的“珍寶”,你江晚,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
可接連幾天,我仍舊沒有半點動靜。
遲晝跟我說黎琛有意無意地給我的公司和老家都去了電話。
卻只是得到了我已經(jīng)辭職,并且了無音訊的消息。
黎琛的篤定終于一點點地瓦解。
深夜,男人抽完一支煙,再次打開手機,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
冰冷的機械提示音還未說完,他猛地掛斷電話。
“喂。”
男人煩躁地把手機收回口袋,又在下一刻拿出。
他不耐地給我的對話框發(fā)消息。
“老婆?”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你還大著肚子呢,別拿孩子賭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邊泛起魚肚白,男人腳邊的煙頭鋪了一地。
對話框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一條條不知所謂的消息盡數(shù)石沉大海。
黎琛喉頭一緊,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終于爬上他的心頭。
長指重新在鍵盤上敲擊。
“在哪。”
“鬧夠了就趕緊回來。”
“江晚,我到底怎么你了?”
帶著氣急敗壞的消息依然沒有得到回應,黎琛忽然想到那天收到的短信,呼吸一滯。
他抖著手打開短信欄, “終止妊娠手術(shù)順利完成”那行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他的眼球。
“不可能......”男人的臉色驟然慘白,“這不可能!”
天光大亮的時候,黎琛瘋了一樣沖出家門,不顧蘇慧的阻攔,把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到仁和醫(yī)院。
“江晚呢?江晚在哪里?!” 他像一頭失控的困獸,雙目赤紅地沖進產(chǎn)科住院部,抓住一個護士的胳膊厲聲質(zhì)問,引來一片側(cè)目和安保人員的警惕阻攔。
他根本不信,她怎么可能......她怎么敢?!
護士被他猙獰的樣子嚇到,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病人術(shù)后觀察期一結(jié)束就簽字離開了,去向不明。
“不可能,她都那樣了能去哪?!” 黎琛面色慘白地沖進空蕩蕩的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還在,床上卻已換了全新的床單,干凈得沒有一絲我存在過的痕跡。
他發(fā)了瘋似的翻找,掀開枕頭,拉開抽屜,甚至趴在地上看床底。
可是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一遍遍撥打那個已成空號的電話,冰冷的機械女聲如同最惡毒的嘲諷。
“查!給我動用一切資源查!把江晚給我找出來!”
黎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nèi),文件被掃落一地,昂貴的瓷器砸在墻上粉碎。
黎琛對著瑟瑟發(fā)抖的助理和安保主管歇斯底里,額角青筋暴跳,“她肯定還在這個城市,掘地三尺也要給我翻出來,我不信她能憑空消失!”
然而,幾天過去了。
他的人脈,他的金錢,他的權(quán)勢,在這個時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我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的銀行卡沒有任何消費記錄,交通出行記錄為零,甚至沒有在任何一家需要實名認證的酒店或出租屋出現(xiàn)過。
唯一的線索,停留在手術(shù)當天我被一個完全無法追蹤的車牌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