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許柔打開門，看見我懷里的小狗，眼睛一亮。
“好漂亮的狗狗！”
“姐，把它給我吧，反正你也養不起。”
小狗瑟縮著往我懷里拱了拱。
許柔眼里出現一抹慍色。
隨即突然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爸媽聽見聲音趕了過來。
許柔可憐兮兮地抹眼淚：“爸爸，媽媽，你們別怪姐姐。”
“她只是心情不好，才讓她懷里的小狗咬我。”
“我沒關系的。”
媽媽趕緊拉著她的手四處檢查：“咬哪兒了？”
“女孩子皮膚嬌嫩，可不能留下疤！”
我依舊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爸爸看著沉默的我，一股無名火直往上竄。
“我看這幾天你是反了天了。”
“你現在還敢跟老子耍脾氣了！”
“要不是我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么大，你還能好好地在這兒跟我擺臉子？”
我木然地跪下，磕頭。
“對不起。”
媽媽突然哭出聲，使勁推了下爸爸：“你有完沒完了！”
“看我好好的女兒都被你養成什么樣了！”
“昭昭，其實......”
許柔突然跪倒在地，不斷地給我磕頭。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喜歡你的小狗。”
“你讓它咬我是應該的，只要你不跟爸媽置氣，以后它天天咬我都行。”
“混賬！”
“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怎么養出了你這么個道德敗壞的東西。”
“老婆，去把這個畜生給我燉了！”
“要讓她好好長個教訓！”
聽見他要把小狗燉了，我渾身顫抖著拉住爸爸的褲腳。
額頭狠狠地砸在地上，磕出斑駁的血跡。
“不要！爸爸，我錯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認錯。”
爸爸嘴角勾出滿意的弧度，說出的話卻冰涼刺骨。
“晚了，不狠狠給你長個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說著，他主動拎起小狗，往廚房走去。
我跌跌撞撞地攔著他，一邊哭一邊求饒。
“不要，爸爸，我長教訓了，我真的長教訓了。”
“我不應該甩臉子，我不應該不體諒你們的辛苦。”
“我給妹妹道歉。”
我趕緊朝著許柔的方向跪下，流血的額頭再次磕在地上。
“妹妹對不起，對不起。”
許柔的聲音甜膩膩的。
“姐姐，爸爸媽媽這樣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不長個記性，你以后闖出更大的禍就不好了。”
爸爸認可地點點頭。
“還是我們柔柔懂事。”
下一秒，他高高地揚起菜刀。
慘叫聲猛地在屋子里回蕩，分不清是小狗的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