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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杯示意,仰頭一口氣喝完香檳。
隨即摔破杯子,在眾人同情震撼的目光中徑直上樓。
“我的生日全被她毀了!”
聚會結(jié)束后,夏思苒哭了大半天。
林序南一抬眼皮,一句“你自找的”到了喉嚨邊,想到那串手鏈又咽了下去。
難不成為高凌說話?
他的仇人?
他愛的是夏思苒。
七年前,他就認定了這個女人。
“你想要什么?直說。”
林序南心煩意亂,要笑不笑的十分嚇人。
夏思苒觀他顏色,小聲說:
“她打我一巴掌,我只是讓她跳個舞,這很過分嗎?如果不嚴懲,我還有得受......算了,我還是走吧,我不愿意你為難。”
林序南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妥協(xié)道:“好了好了,我給你出氣。”
他推開高凌的房間,發(fā)出邀請:“我們?nèi)ヒ盃I吧。”
這兩年他們每次吵架,誰想低頭就說“去野營吧”。
四個字,是兩人心照不宣的臺階。
高凌關(guān)掉虐文,輕輕點頭,“好。”
她眼睛濕.潤,大約是哭過。
說那么狠的話,心里還是有情。
這讓林序南感到莫名的安心。
夏思苒破天荒沒要求一同前往,林序南親自開車,一路上與高凌各自沉默。
三小時后,到了兩人來過幾次的地方。
天下起了雨,等高凌下車,林序南鎖上車門,從車窗丟給她一把傘。
“你不該破壞思苒的生日。
“這地方?jīng)]處打車,我拿了你的手機,你也求不了別人,自己走回去,算是懲罰。”
高凌看著遠處風景,一如既往的漂亮。
“一名女子獨自野營,被人奸殺,尸體一個月后才被人發(fā)現(xiàn)。”
她回頭,看林序南。
“這是上周的新聞。”
“兩個驢友爬山,一個被毒蛇咬死,一個失溫而死,這是上個月的新聞。”
高凌笑了一下,“你沒有沒有想過,把我丟在這里,萬一——”
“沒有萬一。”林序南打斷她,“你做過雇傭兵,生存技能和打斗技能都比常人強。”
可她退役四年,這段時間,身體弱到任他欺凌,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吧?
不等高凌說話,林序南踩下油門。
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在后視鏡中縮小,心沒來由的揪緊,很不舒服。
他只得用力握緊方向盤來抵抗。
高凌發(fā)了會呆,拿出備用機打電話。
“林序南的車子被我動了手腳,不到十分鐘就會拋錨。他手機在我這,叫不了人。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林序南,他的人都會集中起來找他。所以,今晚是最好的時機,拜托了,一定要找到視頻!”
至于她被拿走的手機,開不了機。
高凌把林序南的手機扔進河里,看著它沉下去。
雨勢陡然變大。
不出兩分鐘,高凌就全身濕透。
春日的寒氣立刻沁透了她的身體,想起家里為她體寒裝的恒溫系統(tǒng),她一片麻木。
獨行在雨中,突然聽見上方傳來碎裂聲響,高凌頓感不妙。
來不及跑遠,就被山體滑坡壓在下面。
一陣瀕死的窒息,她當即暈死過去。
“高凌!高凌!”
“你醒醒!”
“我求求你,別睡!”
“我還沒準你死!”
意識朦朧之中,高凌聽見幾聲哭喊。
似真似假。
她再度睜開眼,是在醫(yī)院。
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夜。
病房沒人,夏思苒突然沖進來,哭著道:“明哥為了救你,十根手指磨破三層皮,為你擋住落石傷到脊椎,還斷了一條腿。
“他愛的是你,他喜歡你!我退出,我把他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