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引來意識深處更猛烈的撕裂感，仿佛靈魂正被無形的利爪撕扯剝離。

祖父那張枯槁絕望的臉，又一次在混亂的黑暗漩渦中浮現出來，清晰得如同昨日。

那是在祖父咽氣前最后幾天。老人家蜷縮在油污發亮的破棉被里，形銷骨立，

渾濁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種陳青河當時無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陳青河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里。

祖父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破風箱般的聲響，嘶啞、斷續，

詛咒：“青…青河…那面…面…不能戴…戴久了…” 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屋頂的黑暗角落，

仿佛那里正懸著索命的鬼影，

…它們在看…一直都在看…看我們…演戲…演給它們看…咳咳…咳…”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

枯槁的身體像風中殘葉般抖動。咳出的不是痰，是幾縷粘稠的、帶著微弱星芒的暗紅色液體，

濺在臟污的枕巾上，像幾滴凝固的、詭異的血淚。“爺爺！爺爺你說什么？

” 當時的陳青河又急又怕，用力回握住祖父冰冷的手。祖父猛地吸了口氣，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住陳青河的臉，

那眼神里充滿了絕望的憐憫和一種毛骨悚然的了然，

孩子…你以為…是…是我們…請神上身…咳咳…錯了…都錯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更多的星芒黏液從他嘴角溢出，在昏暗的油燈光下閃爍著令人作嘔的微光。

祖父的力氣終于耗盡，抓著他的手頹然松開，身體軟了下去，

只有那雙渾濁的眼睛依舊圓睜著，空洞地凝視著虛空，仿佛穿透了屋頂的瓦片，

看到了星空深處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怖存在。那眼神，直到下葬，都沒能合上。后臺角落里，

班里的老鼓手啞叔敲響了第二遍鼓點，急促而沉重，如同催命的符咒。

這鼓點意味著中場休息，給“神將”喘息的間隙，也是演員換氣的時機。

陳青河被那狂暴意志裹挾著的身軀猛地一震，像是提線的木偶被強行拽停。

那股蠻橫的力量如潮水般瞬間退去，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