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從那天后,姜小暖再也沒有見過顧宴辰。
她搬去郊外,花了幾個月將那座房子翻新、清潔,又為此采購一批新的家具。
如此忙碌。
內心還是會偶爾想起某個影子。
在挑玻璃杯子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買多了一個;在選地毯時,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挑某人喜歡的顏色;午夜夢醒,她還是往左邊的床位枕過去,可左邊早就空蕩蕩的。
就像自虐一樣,她總是會留意對方的信息。
新聞說,他們訂婚了,七月初七,在京暉大酒店。
那一天,滿城的大屏幕都是他們的示愛的視頻,就連姜小暖在超市袋子拿出的購物清單宣傳單,都印著他們的結婚照。
顧宴辰公子大婚,全場五折,酒水不參與活動。
他下跪了,哭了說,他的人生終于完整了。
聽到這句話,姜小暖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可很快,夏天過去了,姜小暖的戒指印也淡了。
她訂了一張機票去環游世界,馬爾代夫、夏威夷、法國、通通逛了一圈,最后在意大利待了兩個月。
下飛機時,她整個人黑了一圈。
機場門口,陳雪萱和南以柔兩人都一臉嚴肅地張望著。
她們兩個本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身為十幾年的閨蜜,姜小暖和顧宴辰離婚這么大個事,沒有事前跟她們商量一下。
顧宴辰二婚了,搭上了個裝貨狐貍精,姜小暖也沒有鬧!
兩個人天天在微信罵顧宴辰無情無義,罵姜小暖榆木頭腦袋,不懂得跟她們商量,她們好安排人打一頓顧宴辰......諸如此類的,每次都逗得姜小暖哈哈大笑。
說是生姜小暖的氣,兩人還是捧著一束玫瑰花等她。
姜小暖一出來,兩人大聲尖叫,“姜小暖,歡迎回來!”
姜小暖開心地沖出去,“謝謝!”
“你怎么沒做好防曬啊?”陳雪萱惱怒道,而后嫌棄地樓上姜小暖,“本來就是個小黑球,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不對,不是雪上加霜,應該醬油混墨水!”
此言一出,三人都哈哈大笑。
回去的車上,三人嘰嘰喳喳地聊天,她們纏著讓姜小暖分享這趟路程,姜小暖將碰到的趣事、沿途的風土人情一一傾訴了。
“有沒有帥哥?艷遇呢?艷遇呢?”
兩人纏著姜小暖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出去旅行還期待什么艷遇......這不耍流氓嗎?”
“欸呀,說你是榆木頭腦袋,你還真的就不開竅了,都什么年代了,你還守身如玉,非得談對象才進行下一步啊?”陳雪萱恨鐵不成鋼。“風景那么美,氣氛又到位,你就當吃西餐,又怎么了?”
在前方開車的南以柔也含蓄打趣道,“有合適的也可以談著。總比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好。”
三人談天聊地的,說累了,笑累了,便倒在車上。
只有南以柔一個人在前面靜靜地開車。
忽然,陳雪萱開口,“那畜生要結婚了,聽說給那個婊子的彩禮都有7個億,你說搞不搞笑?他對你都沒這么好。”
“萱萱,別說了。”南以柔猛然打斷。
“憑什么不能說?姜小暖你給我聽著。”陳雪萱越說越激動,面紅耳赤。“我跟你說這事,就是為了惡心你,就是為了讓你死心,你這次回來,千萬別吃回頭草,別再想他!別讓我瞧不起你!”
姜小暖鼻子一酸,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低下頭。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陳雪萱瞧著她那副可憐模樣,立馬又軟了下來。
“我可憐的小暖啊,怎么會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都不出聲?”
在她的聲聲訓斥中,姜小暖不爭氣地流下眼淚。
“別哭了,只要你答應我,這輩子都別再吃回頭草。我會罩著你。”陳雪萱連連叮囑。
姜小暖像小雞一樣,頻頻點頭,“放心吧,哪有回頭草吃。人家孩子都快出生了。”
“聽起來你還挺遺憾啊?”陳雪萱拉開她,打量著姜小暖,試圖通過對方的眼睛,看看有沒有舊情遺跡,會不會藕斷絲連。
姜小暖嘆了一口氣,趕緊安慰,“別生氣,我換個說法好了。那畜生有什么好的,現在還帶著拖油瓶,給我我都不要!行吧?”
陳雪萱這才饒了姜小暖。
南以柔看了后視鏡一眼,見兩人都緩和下來了,才松了口氣。
她嫻熟地將車開到一個酒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