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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蜷縮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小腹像是被一把鈍刀反復攪動,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我顫抖著抓起手機,撥通了林媚的電話。
“喂?”
她的聲音里帶著不耐煩,背景音是嘈雜的辦公室。
“林總,我,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想請個假。”
我咬著牙,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不舒服?什么病啊,病歷本拍給我看看。”她不屑的問道。
我攥緊被單,指節(jié)發(fā)白。
“是生理期,實在撐不住。”
“哦,姨媽疼啊?”
她的語調(diào)陡然拔高,故意讓周圍人都能聽見。
“公司不是慈善機構(gòu),每個人都說自己不舒服,活誰干?”
“你要是不來,這個月的獎金扣光。”
電話掛斷了。
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喉嚨里哽著一團火。
但最終還是強撐著爬起來,吞了兩片止疼藥,踉蹌著出了門。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幾個男生的工位沒人,電腦都沒開。
張樂見我臉色慘白,趕緊扶我坐下。
小聲說:“別看了,趙仁他們昨晚跟林總喝到凌晨,今天直接請假了。”
“請假,林媚批了?”我聲音沙啞。
“何止批了,還給他們打了滿勤,說他們是應酬加班。”王莉翻了個白眼。
我胃里一陣翻騰,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這時,林媚的高跟鞋聲從走廊傳來,下一秒,她的聲音刺進耳朵。
“蘇曉,來我辦公室。”
推開門時,林媚正翹著腿涂指甲油,頭都沒抬。
“趙仁他們的項目報表今天必須交,你來做。”
她輕飄飄地丟過來一疊文件。
我盯著那堆紙,血直往頭頂沖:“他們的活,憑什么讓我做?”
林媚終于抬起頭,紅唇一勾:“就憑我是你上司。”
她合上指甲油,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不想干?那就滾。”
我死死掐著掌心,疼得麻木的腹部和太陽穴一起突突跳動。
最終,我伸手接過了那疊文件。
林媚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公司不養(yǎng)閑人。”
她意有所指地掃過我慘白的臉:“尤其是嬌氣的閑人。”
回到工位時,張樂偷偷塞給我一杯熱水,欲言又止。
我打開電腦,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文檔里,趙仁他們的報表只寫了標題,剩下的全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