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吧開業半年,就倒閉了,血本無歸。
最可怕的一筆開銷,是在她畢業后兩年降臨的。
兒子開著朋友的車,醉駕。
不僅把一個剛高考完的少年,撞進了ICU。
還把朋友那輛五十萬的車,撞了個稀爛。
而這些,都需要他來賠。
張建軍接到兒子的電話后,正在把玩他新買的鏡頭。
他臉色慘白沖到我面前,聲音都在顫抖,
「快!把錢給人家轉過去,不能讓我兒子坐牢!」
我沉默一瞬,苦笑著點開手機銀行,把卡里僅剩的六位數,全都轉了出去。
從那以后,張建軍對鏡頭的熱愛,被兒子的車禍賠償沖淡了一些,估計是猜到沒錢了。
可很快,他就被新的焦慮代替了。
兒子到了適婚年齡,可卡里,沒錢了。
可張建軍不但沒有著急給兒子轉錢,反而開始麻痹自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老婆,咱家的錢都在你手里,浩浩娶媳婦的事兒,你可得上點心。」
而我,看著卡里那點可憐的余額,只得沉默。
直到那天,兒子突然安排我和張建軍跟他女朋友的父母見面。
我有時候會想,當初張建軍中了那三百萬,是好事還是壞事?
明明中獎之前,他是一個節儉的老實人。
可那筆錢到手后,一切都變了。
還是說,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以前,不過是沒錢狀態下的茍活罷了。
看著張建軍撕完銀行流水,眼睛里閃出的得意,我不禁覺得好笑,
「你以為,把銀行流水撕了,我就沒辦法了?」
說著,我開著直播,拉著兒子,就要去一個地方。
兒子有些煩躁,下意識想要掙脫我,問道,
「去哪?」
我面無表情回道,
「流水被你爸撕了,當然是去銀行,放心,就在隔壁,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不是要算賬嗎?不是說我敗家,說我貼補娘家嗎?」
「去銀行,重新打印流水,一筆筆,當眾算清楚。」
張建軍一聽,臉色立馬變了,
「老婆,這種事我們自己關起門來自己看不行嗎?去什么銀行,丟人現眼...」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
「丟人現眼?兒子在小區里嚷嚷我敗家,貼補娘家的時候,你怎么不怕丟人?」
「你張建軍默認他往我頭上扣屎盆子的時候,怎么不嫌丟人?現在怕了?」
我盯著他那張瞬間慘白的臉,一字一頓,
「晚了,今天這賬,不僅要算,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算清楚!」
「你們父子倆,一個也別想躲!」
說完,我不再理會張建軍哀求的目光,抬腳跨出了酒店大門。
身后,是父子倆氣急敗壞但又無可奈何的腳步聲和爭吵聲。
「爸,去就去,怕什么?正好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
「你閉嘴!你懂個屁!」
「我...」
見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覺著手機拍起了小視頻。
張建軍故意放慢腳步,想慢點走。
張浩卻像是要游街示眾,迫不及待要揭露我的罪行一樣,故意大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