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從我手上扯過那個帕子。
他常年習武,手上力度沒個輕重。
這一扯,生生將我的手扯斷。
我痛的眼淚差點出來。
想起軍醫(yī)說最近不要流淚,只能忍著。
沈墨知蹙眉望向手上沾了血跡的帕子,聲音微惱:
“誰讓你用這個帕子的?”
“這是拂雪好不容易給我繡的帕子,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旁邊軍醫(yī)為我說話:
“將軍,姜姑娘流的血太多,手邊沒有帕子,只能用這個帕子。”
沈墨知冷哼一聲,睨我一眼,小心將帕子收起來。
軍醫(yī)離開后。
他看著我,面色稍霽:
“三日后大盛就要與北離交戰(zhàn),晚漁,到時候能否贏,就全靠你了。”
瞧見我低頭不語,他上前,溫熱的手包裹住我的手掌。
“我與拂雪的婚事提前,后天就與她成親。”
“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我就辭官,帶你去想去的地方。”
我苦笑,僅剩的右眼凄苦望向他:
“沈墨知,我等不到了。”
他面色一變,重重甩開我的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都和你說了,我和拂雪的婚事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又不是真的,你沒必要生氣!”
他語氣暴躁,聲音也少有地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拂雪說,軍中只你與她兩個女子,她把你當成自己的貼心知己,一定要得到你的祝福。”
我垂眸,勾唇諷刺笑了一聲。
知己?
這話,她自己信嗎?
剛要開口說話。
林拂雪走進來,溫柔解意望向沈墨知:
“墨知,我為你熬了安神湯藥,你記得喝。”
說著,她就要當著我的面喂給沈墨知。
想起鬼魂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要提防林拂雪。
我毫不猶豫伸出手,將那碗湯藥摔在地上。
林拂雪“啊”地一聲跌坐在地,手恰巧按在碎碗上,頓時血流如注。
“墨知,我好不容易熬好的湯藥......”
她緊咬嘴唇,委屈巴巴望向沈墨知。
“姜晚漁,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墨知再也忍不住,怒聲質(zhì)問我。
“拂雪知道我一直睡不好,特意為我熬制湯藥。”
“可你呢?你把拂雪辛辛苦苦熬的湯藥毀了!你是存心要和拂雪過不去嗎?”
“像你這種粗鄙女子,只會與我談?wù)撥娛拢膬河信⒆拥臉幼樱坎幌穹餮厝峤庖猓阋稽c都比不上拂雪!”
他重重將我推倒在地。
我沒防備,右手手腕傳來鉆心疼痛。
“墨知,我疼。”
林拂雪哭著喊。
冷漠看我一眼,沈墨知毫不猶豫抱起林拂雪沖出營帳。
抬頭瞬間,我眼尖看到,林拂雪的腰上,掛著一枚精致玉佩。
那是沈家的傳家寶,只傳給沈家兒媳婦。
雙眼驟然變得通紅。
剛剛沈墨知的話語還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攥緊手,心間都在滴血。
沈墨知說,和林拂雪成親只是走個過場。
既然走個過場,又為何把沈家傳家寶給她?
為何要對我說那樣重的話?
我笑出了眼淚。
沈墨知下令將我囚禁在營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