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苦追三年的女孩，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只「試劑犬」。
她曾承諾為我調制百款專屬香水
我原以為真愛已經降臨，卻在甜品店聽到她和閨蜜的對話。
王萌萌說:「莉莉，你不會真要在羅楠面前，噴100種香水吧？」
李莉莉卻不屑一顧：「反正只是給他聞，又不給他用。」
「話是這么說，你為林丹可真是下血本了，他那邊怎么樣？」
「羅楠這狗鼻子還是有用的，他說好的那幾款，林丹也非常滿意，尤其昨晚可把他迷壞了，我的法拉利快到手咯」
原來這三年里，我就是她通往林丹懷抱的工具。
一個免費的調香師。
一只訓練有素的狗。
李莉莉不知道，
自己愚弄的，是富可敵國的羅氏集團繼承人。
我會親手，在她的婚禮上幫她選出最適合她的那一款"香水"。
送她和她想嫁入的林家，一起上路。
1
甜品店外，那道我追了三年的身影，此刻卻無比陌生。
李莉莉的聲音，轟然砸在我心口，擊碎了我所珍視的一切。
「羅楠那傻子的鼻子是真靈。」
「他點頭說好的幾款，林丹全都愛不釋手，昨晚聞著我身上的味道，簡直要瘋了。」
閨蜜王萌萌咯咯地笑。
「那你還答應給他調一百款香水？不嫌累啊？」
「反正只是給他聞聞味道，又不給他用。」
原來我不是男朋友。
我只是一個審美工具。
一個用來討好富二代林丹的，聞香工具人。
我低頭，看著手里那瓶剛買的香水。
「唯一」。
這名字，此刻是如此諷刺。
為了買下它，我連著吃了半個月的泡面。
只為在紀念日，給她一個驚喜。
我真他媽是個笑話。
三年。
我打了三份工，省吃儉用，把她寵成了公主。
她說想看演唱會，我連夜排隊。
她說想吃城西的蛋糕，我騎著電瓶車橫穿整個城市。
她說喜歡那個停產的口紅，我跑遍了所有專柜。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就能配得上她。
可我所有的付出，在她眼里，只是一個窮小子的自我感動。
但此刻，我只覺得可笑。
為這種人，多花一分心思，多做一個動作，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我拿著那瓶香水，把它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沒有猶豫，沒有不舍。
同那瓶香水一起被丟掉的，還有我廉價的深情。
做完這一切，我轉身就走。
回到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
滿地都是啤酒罐。
我第一次，放了李莉莉的鴿子。
酒精混著淚水，味道辛辣又苦澀。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
李莉莉踩著高跟鞋，滿臉怒容地沖了進來。
「羅楠，你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我在餐廳等了你多久？王萌萌她們都在看我笑話！」
「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她漂亮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和偽裝。
我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刺眼的「林」。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當著我的面就接了。
聲音瞬間切換，媚得能滴出水來。
「喂，丹丹......」
「人家在處理一點小麻煩嘛。」
「嗯，馬上就過去啦，你先把酒店房間開好。」
「放心，今天用你最喜歡的那款新香水，保證讓你愛死我。」
她掛了電話，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然后，她竟然當著我的面，打開了化妝包。
補妝，描眉，涂上鮮紅的口紅。
最后，她拿出了一瓶香水。
那是我前幾天剛點頭說好的。
我還傻乎乎地給它取名叫「摯愛」。
香水細霧輕盈地散開，灑落在她雪白的脖頸和手腕上。
她穿上一條性感的吊帶短裙，布料少得可憐。
我看著她為別的男人精心打扮的樣子，聞著這為別的男人準備的香氣。
心里的某個角落，徹底死了。
我笑了。
2
「李莉莉，我們分手吧。」
李莉莉的動作頓住了，眼睛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難以置信。
「羅楠，你剛剛說什么？」
她皺起眉，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聽到了什么荒謬的夢話。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
「我們，分手。」
這次她聽清了，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畢業以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家庭優越，前途無量，我高攀不上。」
我拋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果然，她臉上沒有一絲不舍。
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惱怒和屈辱。
「羅楠，你憑什么？」
她也猛地挺直了腰身，聲音尖銳刺耳。
「是我可憐你，才讓你當我的男朋友！」
「現在你想甩了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忽然覺得過去三年的自己，才真是個東西。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懶得再爭辯，轉身就走。
「站住！」
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頭，看到李莉莉指著自己白皙的脖頸。
「走之前，你先告訴我。」
她揚起下巴，眼神里是純粹的利用，沒有半分感情。
「這款「摯愛」的后調，和你上次說最喜歡的那款‘傾城月輝’比，哪個更能讓男人......心動？」
我愣住了。
隨即，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我被她無恥的嘴臉，氣笑了。
真的笑出了聲。
都到這份上了，她還在想著用我的鼻子，去討好另一個男人。
榨干我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好。
真是好樣的。
我忽然不走了。
我轉過身，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被我的動作搞得有些發愣，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我俯下身，在她頸邊做出貪婪嗅聞的姿態。
「嗯，確實香。」
我抬起頭，沖她咧嘴一笑，笑容輕佻帶著邪氣。
「既然這么香，聞著多浪費。」
「今晚......不如陪我？」
李莉莉的臉瞬間漲紅，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把將我推開。
力氣大得驚人。
「羅楠！你惡心！無恥！」
她厭惡地拍打著被我靠近過的肩膀，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
「我是個傳統的女孩！請你自重！婚前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傳統的女孩？
我差點又笑出聲。
一個在閨蜜面前炫耀別的男人聞著她身上味道就「要瘋了」的女孩，現在跟我談傳統？
我心中對她最后那點留戀，也徹底煙消云散。
我看著她，平靜地點了點頭。
不是認可，是告別。
我轉身離開。
這一次，她沒有再攔我。
走出出租房，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拿出手機，面無表情地刪除了李莉莉所有的聯系方式。
微信、電話、還有那些我曾經視若珍寶的聊天記錄和照片。
三年的癡心，在這一刻，被我親手埋葬。
然后，我翻到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我。」
電話那頭，是管家蒼老而激動的聲音。
「少爺，您終于來電話了！」
「董事長和夫人天天念叨您，都快想死您了！」
一聲「少爺」，將我從地獄拉回現實。
是啊，我叫羅楠，羅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三年前，我跟父親打了個賭。
我說要拋下一切，去體驗真正的生活，尋找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愛情。
父親當時冷笑，說我會哭著滾回來。
現在看來，他贏了。
我輸得一敗涂地。
「張叔，通知我爸。」
3
「我畢業了。」
「游戲結束，安排我去魔都分公司，從底層做起。」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是壓抑著狂喜的應答：「是！少爺！我馬上安排！」
掛斷電話，我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天，要亮了。
張叔的效率很高，當天便為我在市中心安排了妥當的住處。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踏實，是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安穩。
第二天，我去學校收拾完了東西又回到那個我曾以為是「家」的出租屋。
我要拿走我所有的東西。
雖然，也沒什么東西。
手剛碰到門把，就聽到里面傳來李莉莉和另一個男人的嬉笑聲。
是林丹。
「莉莉，你非要來這破地方干什么？」林丹的聲音帶著嫌棄，但更多的是玩味。
「不過話說回來，莉莉，你這香水味兒絕了，那傻子給你測試的？」
「可不是嘛，我跟他說，這是我為他調制的‘唯一’，把他感動得差點哭了呢。」
「哈哈哈哈，唯一？那傻子還真信了？」
「要不是我拿一輛法拉利跟你打賭，玩這個‘忠犬測試’的游戲，我才懶得讓你去碰那種屌絲。」
「他碰你一下我都嫌臟。」
李莉莉嬌嗔起來。
「那你什么時候把法拉利給我嘛？」
「為了你這個破游戲，我可是忍了他整整三年！」
「你知道每天對著他那張自以為深情的臉有多惡心嗎？」
「他還真以為送幾支破口紅，吃幾頓路邊攤，就能追到我李莉莉？」
「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一腳把他踹開了。」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再也聽不下去。
「砰」的一聲，我踹開了門。
客廳的沙發上，林丹正將李莉莉壓在身下，兩人衣衫不整。
空氣中，彌漫著的香水味，此刻聞起來，只剩下惡臭。
看到我，李莉莉先是一驚，隨即惱羞成怒地尖叫起來。
「羅楠！你回來怎么不敲門！」
她非但沒有一絲羞愧，反而倒打一耙。
林丹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掛著看好戲的笑容。
他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像在看一只闖入人類世界的螞蟻。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情圣嗎？」
「怎么？玩不起了？」
林丹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他從錢包里抽出一沓錢，足有幾千塊，伴隨著輕蔑的「啪」聲，狠狠扔在我腳下。
「拿著！這點錢，是給你的精神損失費，一會讓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林丹的聲音不大：「別說兄弟我不夠意思，這‘精神損失’，我當場就‘支付’了！」
李莉莉走到林丹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眼中盡是挑釁和得意。
她挑釁地靠近我，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臉，手則伸向衣襟，一顆顆解開了身上僅剩的扣子。
「看清楚了，羅楠，這就是你那三年都沒碰過的......酮體！羨慕嗎？眼饞嗎？」
我出奇地平靜。
沒有憤怒，沒有嘶吼。
我只是默默地走到臥室，拿出我那個破舊的行李箱。
幾件換洗的衣服，幾本書。
這就是我三年的全部。
我拉上拉鏈，拖著箱子，從他們面前走過。
自始至終，我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身后，是他們愈發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你看他那慫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里。」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將身后的骯臟與不堪，徹底關在門內。
魔都，我回來了。
林丹，李莉莉，你們的游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4
一年半后。
李莉莉，林丹。
這兩個名字，現在聽起來就像上個世紀的笑話。
我，羅楠，早就不再是那個住在出租房里，為了一句虛假的承諾就掏心掏肺的傻子。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秘書程靜發來的消息。
【羅總，和M國那邊的視頻會議，五分鐘后開始。】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揉了揉眉心。
現在的我，是羅氏集團魔都分公司的副總裁。
就在這時，私人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隨手接起：「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是小羅嗎？我是你之前的房東老王啊！」
老王？
我有些意外。
「王叔，是我，有什么事嗎？」
「哎呀，可算聯系上你了！你這小子，租期沒到就搬走也不說一聲，發達了啊！」
他寒暄了幾句，終于說到正題。
「是這樣，有你一封請帖寄到我這兒了，大紅色的，看著挺喜慶。」
請帖？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誰寄的？」
「叫......李莉莉和林丹，說是結婚請帖。」
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我讓別人去了一趟。
半小時后，一份紅色請帖，躺在辦公桌上。
封面是李莉莉和林丹的婚紗照，她笑得甜蜜，依偎在林丹懷里。
林丹則一臉春風得意。
我面無表情地翻開。
是林丹的字。
「感謝你幫我測試，李莉莉，很香。」
「歡迎來見證我們的幸福，我的‘工具人’。」
工具人。
一年半前的對話，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回響在耳邊。
血液，瞬間沖上了頭頂。
我拿起內線電話。
「程靜，給我查一下林家，還有這場婚禮的所有信息，立刻。」
「好的，羅總。」
程靜的效率一向很高。
「羅總，查清楚了。林家為了攀附權貴，把婚禮辦得極其奢華，還提前把賓客名單透露給了媒體，大肆炒作。」
「林丹的父親，林德海，這幾年生意做得不怎么樣，就指望靠這場婚禮拉投資，結交人脈。」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嘴角慢慢向上勾起。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程靜。」
「在。」
「以羅氏集團分公司副總裁的名義，高調宣布。」
「我，羅楠，將親自出席這場婚禮。」
消息一出，整個魔都的財經圈和媒體都炸了。
林家更是欣喜若狂，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林德海連夜打電話給所有生意伙伴，吹噓自己即將和羅氏集團搭上線。
林丹更是得意洋洋地在朋友圈發了張截圖，配文是：「真正的體面，是貴人親自來我的婚禮！某些人，終究是高攀不起。」
真是愚蠢得可笑。
婚禮前夜。
我正在審閱文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程靜拿著一份文件袋，步履匆匆地走進來。
「羅總，一份關于林氏實業的加急報告。」
我放下筆，接過文件。
里面只有薄薄幾頁紙。
但我越看，嘴角的弧度就越大。
「林氏實業，近年資金鏈極度緊張，全靠一筆與‘盛達科創’的巨額訂單維持。」
「而就在三個月前，我們羅氏資本，已經全資收購了‘盛達科創’。」
我抬起頭。
「那筆訂單的續約權，現在在誰手里？」
程靜微微躬身。
「在您手里，羅總。」
「您一句話，就能決定林家的生死。」
我將報告輕輕放在桌上。
林丹，李莉莉。
你們精心準備的舞臺，燈光、賓客、媒體，一切都恰到好處。
現在，主角該登場了。
我拿起那份紅色請帖，用指尖輕輕彈了彈。
明天，會是個好日子。
婚禮現場，車門打開。
閃光燈此起彼伏地亮起，亮得我睜不開眼。
我從頂配的勞斯萊斯幻影上走下來，腳下是酒店門口鮮紅的地毯。
身后，我的助理和保鏢迅速跟上，隔開了那些打了雞血的媒體。
「羅先生，請問您這次回國是為了盛達科創的上市嗎？」
「羅先生，您是今天婚禮的特邀嘉賓嗎？」
我置若罔聞，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了酒店門口那對新人的臉上。
林丹和李莉莉。
他們臉上的笑容，從燦爛到僵硬，只用了不到三秒。
那表情，比廉價香水還讓人反胃。
林丹顯然沒搞清楚狀況，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強撐著笑臉朝我走來。
「羅楠？哎呦，老同學，你這......混得不錯啊。」
他想拍我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尷尬地縮了回去。
我看著他。
「林丹，我們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