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我的手時常與我說，當年虧欠我太多，所以看到你總想要彌補，可她對你好并非是對我視而不見，是一碗水端平，只是我太早離家才叫你誤會。”
“可是啊，妹妹，母親對你的好，確確實實是因為我。”
我看著她氣到發(fā)紅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
瞥見她的手輕輕摸向自己的腰間，我也沒有阻止，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眼淚啪嗒落下。
“我說呢，怪不得……”
“怪不得母親死前會那么震驚！用心愛護的人，也會為了權勢殺死她！”
妹妹一臉得意：“可她又很釋然，因為這么卑鄙的人，就和爹一樣，她無可奈何也只能忍了。”
“姐姐，娘親死的時候，可是一直再喊你的名字，你說你，怎么不在啊？你要是在的話，娘親就不會那么悲慘的死在地上吧？”
“不過你還是太早回去了，不然她的尸首早就被野狗吃完，那我也能繼續(xù)當你乖巧不諳世事的妹妹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面對我此刻的陰冷，沒了畏懼。
緩緩站起身，亮出腰間的利刃，抵在自己的脖子。
“與其被你們折磨致死，我寧可自盡！”
我悄然點頭。
“可以啊。”
“好不容易和九皇子搭上關系，好不容易快要母儀天下，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真可憐。”
妹妹咬破了唇，手在顫抖，再也下不了狠心給自己一刀。
“賤人！要不是你……”
“沒有我，你也拿不到，比你狠的人可是站在你眼前。”
我看向鯨落，只見她皺了皺眉，張開了手，數(shù)千只蜈蚣飛撲向妹妹。
她哭喊了一聲，怎么也甩不開蟲豸攀附，在地上瘋狂打滾。
“我的孩子們很靈活，會扒下她的皮囊骨頭，人骨分離。”
鯨落朝我點了點頭。
我說了一聲好。
低頭時妹妹已經(jīng)沒了氣息，仰面躺在了地上。
在地上掙扎的死態(tài)，就像我發(fā)現(xiàn)母親身死那日一樣。
“妹妹，死在這里頭，可是連尸首都帶不出去哦。”
“你當初的遺憾就自己補足吧，自會有精怪把你吃得一干二凈。”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看向遠處的靈山。
日落西山，像是昨日一樣艷紅的殘陽。
昨夜，我料到妹妹會來找我，在九皇子離開后就點上了離魂香。
我是與她共處一室，卻不是站在她跟前，她發(fā)瘋砸爛的東西也只是個枕頭。
我毫發(fā)無損，而妹妹卻是被瓷片劃破鮮血淋漓。
今早那副憔悴模樣，想來是擔驚受怕了一夜。
真可憐。
沒再逗留，我?guī)еL落去找鎮(zhèn)魂鈴。
“你想見到的人是誰？我很想再見我娘一眼。”
“最苦的時候，我和母親相互支撐，在我入了師傅門下后，日子才變好了起來。”
“當初我拿著年禮回家，卻看到她凄慘的死在地上，明明她說要等我一起回去過年的。”
那日萬家燈火，燈籠高掛，迎接我的卻是家人慘死。
而兇手正是我疼愛多年的妹妹。
我有些悵然，鯨落迅速掃了我一眼。
“怪不得從你回家后，就變得殺人不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