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從國外回來，高中起就暗戀我的學弟向我求婚。
他喜歡了我十年，每天給我發信息，每年都飛去國外陪我過生日，向我表白。
“嫁給我湘湘，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我答應了他，以為十年的真愛瓜熟蒂落。
婚禮前一天，我聽到他的兄弟調侃他。
“琛哥，你要和秦湘結婚，小嫂子怎么辦？”
葉琛不耐煩：“瞎叫什么，秦湘才是你們的嫂子，那個女人只不過是癡心妄想，我可從來沒答應她。”
我滿意點頭，葉琛又帥又有錢，糾纏他的女人不少，可他從來沒動心過。
可第二天，婚禮即將舉行，那個女人站在大廳門口，哀哀地望著他。
“葉琛，我爸要我把我賣給一個傻子，你真的不管我了嗎？”
他快步走向那個女人，將我丟在一邊。
我心一緊，問他。
“葉琛，婚禮不舉行了嗎？”
他冷漠地看我一眼。
“我先救柔柔，婚禮繼續，不過新娘要換人了”
葉琛讓人當眾脫掉我身上的婚紗。
我哭著求他給我體面，他卻將我僅著內衣關進酒店雜物間三天三夜。
“等我和柔柔洞房完，再放你出來！”
三天后，葉琛將全身凍得青紫的我拖出來。
“等柔柔的爸不再威脅她，我就和你結婚。”
我屈辱地點頭，心灰意冷，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三年后，我在酒店拖地，偶遇葉琛。
他看著我身上的衣服，滿目意外。
“都說了等我，你竟然自甘下賤到酒店陪床！！”
1.
“嘖嘖，能混進顧家的超星級酒店，花了不少功夫吧？”
“柔柔說得沒錯，你一直都很有心計，是聽說我要和顧家合作，特意混進來，在這里等我的吧？”
柔柔？
我抬頭，瞇眼看向一臉高傲，用眼角俯視我的男人。
是葉琛？
三年前在婚禮上將我如一塊抹布丟開，將我關進雜物間三天三夜的未婚夫。
“琛哥！”
一聲嬌喊，蔣柔柔穿著包臀裙，提著鑲滿鉆的包包撲過來。
“琛哥，等急了吧，跟一個保潔大媽都聊起來了。”
蔣柔柔半撒嬌半含嗔地掛到葉琛身上，宣示所有權。
看到這一幕，我想起了三年前我離開時的狼狽。
后來，通過一些渠道，我知道，蔣柔柔是葉琛包養的小三。
葉琛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白月光，愛了我十年，但其實十年來，他身邊從來沒有斷過女人。
蔣柔柔是他包養得最久的，因為她和葉琛說她是貧窮的名牌學校大學生。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她。
既滿足了葉琛的拯救欲，帶出去又有面子。
所以他那些兄弟稱呼蔣柔柔“小嫂子”，葉琛從來沒有認真反駁過。
我走后，蔣柔柔到處說我有心計，仗著白月光的身份哄得葉琛苦等，不給她名分。
看著眼前兩張令人惡心的臉，我以為遺忘的記憶又涌上心頭。
葉琛見我表情不豫，踢了踢我手上的拖把，一臉嫌惡：“老年癡呆了？你這個樣子還怎么妄想嫁進葉家？給柔柔提鞋都不配！趕快滾出去，不要讓人看到丟我的臉！”
渣男永遠是渣男，他以為我來酒店是為了他？
我冷笑，真想拿拖把沾屎，糊他一臉。
本來我現在過得很好，過去已經放下了。
非要來我面前秀存在感，怕我忘記報復你們這對渣男賤女是吧？
怒氣上涌，我開口：
“你是哪根蔥，我不認識......”
2.
“哎呀！”
蔣柔柔婉轉地喊一聲：“琛哥，你就不要戳穿了嘛，女人虛榮心強，說不定她還在到處說你暗戀她，我是她的替身呢！”
葉琛鄙視地看我一眼，挑起蔣柔柔的下巴，寵愛地說：“怎么？吃醋了？這幾年我恨不得心都挖出來給你了，還不夠啊寶寶？”
肉麻當有趣，惡心得我一哆嗦，想快步離開。
葉琛卻不放過我：“秦湘，當初柔柔差點被她爸賣掉，你看見她也不知道關心關心，還裝不認識，果然是蛇蝎心腸。反倒柔柔，為你背了那么多罵名，也沒和你計較過，她心胸寬廣，善解人意，不是你飛揚跋扈，沒有教養的借口！”
我和這倆不是一個物種，簡直沒法溝通。
蔣柔柔天天在網上秀葉琛送她的珠寶、別墅，秀她的事業線，秀她和葉琛十指交扣，浪漫無敵......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葉琛的正牌女朋友。
替我背負罵名？
簡直好笑！
我把拖把舉起來，對著他們。
早該這樣干了！
可惜超星級酒店的地板太干凈。
蔣柔柔像沒見過拖把一樣大叫：“這是什么臟東西！”
葉琛急忙拉著她退后，滿臉的嫌棄和厭惡藏都藏不住：“秦湘！你看你現在這副粗俗的樣子！路邊最臟的乞丐也看不上你！想用我當年的承諾來碰瓷，賴我對你負責一輩子，投胎成柔柔的樣子還差不多！”
我煩了：“狗叫什么，到底讓不讓開！”
葉琛臉色一黑，隨即哼笑出聲。
“秦湘，你以為我還是毛頭小子，會被你裝出來的桀驁樣子吸引？”
“你這個年紀就不要學小姑娘耍個性了，你這張臉掛上眼淚跪下來求我，或者我會心軟一下下？”
葉琛作勢要來摸我的臉。
蔣柔柔趕緊拉走他：“琛哥，你今天不是約了人談事？”
正好他電話響了，葉琛摟著蔣柔柔走遠。
我拿著拖把去客房部交差，脫下保潔服，里面穿的是頂級世家專用設計師設計的T恤，沒有標簽，服貼舒適。
葉琛以為我在等他，蔣柔柔生怕我重新纏上葉琛，殊不知我早就嫁人了。
我活動了一下肩膀，太久沒做家務，才拖一個小時地，就感覺累了，下午還要忙幾個小時。
電話響起，來電顯示“老公”。
我的笑容不自覺地浮現，這個黏人精，明明知道我的行蹤。但只要我不在他身邊，一天就要打十幾個電話。
我把電話放在左耳上，男人的聲音如琴奏：“老婆，累嗎？要不下午的活不要做了，我現在就來接你。”
“不行哦，說好完整體驗一天的。你乖乖地，等我晚上交報告給你。”
“好吧，累了就去頂樓的總統套房睡一覺。我愛你。”
3.
下午體驗服務員的工作，我換上酒店旗袍。
端著菜推開“如意軒”包廂的門，里面坐了四五個人，葉琛和蔣柔柔正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喝交杯酒。
我剛把菜放到桌子上，蔣柔柔就裝作不經意地把盤子摔落。
我連忙閃避，還是有少量湯汁濺到我身上，盤子更是直接砸在我腳上。
我痛呼一聲，蔣柔柔委委屈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葉琛拉過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手沒燙到吧？”
蔣柔柔埋進他懷里，指著我讓他看。
葉琛看我一眼，晃著酒杯，慢悠悠地說。
“剛剛還是保潔，現在就變成了服務員，你為了見我一面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對面的三個男人聽到八卦，眼睛亮了。
“葉總，這位小姐是？”
葉琛漫不經心地說：“哪里來的咯咯噠吧，看到男人就想投懷送抱。”
他打量一眼我身上的旗袍：“比穿保潔服強多了嘛，果然有心計！”
我受不了他蛇一樣粘膩的目光，甩手要走。
葉琛喊住我：“你不是服務員嗎？倒酒！”
這是顧家的酒店，能不惹事就盡量不要發生沖突，以免產生不好的影響。
我忍著氣，輪流將桌上的酒杯倒滿。
中間肥頭大耳的胖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在我身上遛了一圈，又正色問葉琛：“你約了北城首富顧知淵今天下午談合作，還說他今天絕對心情好，能帶我們沾光，信息可靠嗎？”
葉琛傲慢抬頭：“當然，我表弟是顧氏酒店的前臺經理，他說下午五點顧總會來接他的夫人，有他夫人在，事半功倍。信息絕對錯不了。”
胖男人看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我們要不要去門廳迎顧總？”
葉琛：“不用，我表弟已經派人盯著前門了。這兩個小時，咱們正好尋點開心。”
葉琛不懷好意地看向我。
“旗袍不會是出賣身體拿到的吧？賣了多少次才攀上顧氏酒店？”
“正好我這幾位客戶沒有伴，你可以施展一下你的手段。”
那幾個男人目光更加放肆了，胖男人端起滿滿一杯酒按著我的頭就往我嘴里送。
我一把打開酒杯，掙開那只肥膩的手。
“都給我放規矩點，我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顧知淵的夫人！”
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蔣柔柔掩著嘴，做作地：“那我還是馬斯克夫人呢！”
葉琛輕蔑地看我一眼：“說什么胡話！你再怎么自抬身價，我也不會碰你一下！”
幾個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不屑，污言穢語一句接一句。
“果真是想勾引有錢男人想瘋了，連北城首富也敢過嘴癮。”
“葉總有女朋友了，不如把她讓給我們，也是咱們合作的誠意。”
“既然嘴巴厲害，待會我們就輪流讓她過足嘴癮。”
......
蔣柔柔喜聞樂見地看著，葉琛眼里閃過一絲戲謔。
三個男人越說越耐不住，站起身向我圍攏過來。
葉琛見他們要動真格的，擺擺手：“柔柔還在呢！”
三個男人停了手，蔣柔柔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4.
穿旗袍不好帶手機，手機被我放進了儲物柜，沒辦法發信息求救。
包間隔音，喊叫外面也聽不到。
我盡量放平聲音：“我去上菜。”
葉琛攔住我：“你就在這里陪酒，我叫人上菜。”
很快有個小圓臉的服務員過來，正是今天幫我拿衣服教我服務員操作規范的小吳。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為我是新來的同事。
她手腳麻利地上完菜肴，招呼我一起出去。
“等一下！”
葉琛喊住她，指著我問：“這個女人真是你們酒店的服務員？”
小吳老實點頭。
葉琛的視線在我們互相拉著的手上轉了一圈。
“你們兩個不會是同伙吧？不知廉恥合伙來酒店釣富豪。”
“這位客人，請不要侮辱我們的人格！”小吳生氣地說。
幾個男人同時笑了。
“骯臟事做了還不讓人說。”
“臉都不要了還要人格，真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
蔣柔柔沖葉琛撒嬌：“都說顧氏酒店的服務水平是頂級的，我想體驗下。”
葉琛點了點她的鼻子：“還是你善良！”
隨即吩咐小吳：“你站過來，侍候主子吃飯。”
“電視劇都看過吧，就按宮廷的標準來。”
幾個男人拍手：“妙！還是蔣小姐主意多，還得是葉總真會疼人。”
小吳忍著氣：“這位客人，我們只負責上菜和布菜，不負責喂到嘴里。”
蔣柔柔突然眼角泛淚，邊抽噎邊說：“我就知道，沒有葉總夫人的頭銜，連個假冒服務員都看不起我。”
葉琛一拍桌子，厲聲喝罵：“賤人，誰給你的膽子！待會我向顧總告一狀，你們兩個馬上會被顧氏告進監獄，現在，趕緊向我夫人道歉！跪在地上為她服務！”
小吳嚇壞了，渾身不停顫抖。
她軟著腿就要跪下去，我扶起她。
“你先出去，我來喂。”
葉琛橫我一眼：“柔柔都沒開口，你算哪根蔥！都給我跪下！”
我冷冷地看著蔣柔柔，她挑釁地沖我一笑，馬上又垂下眼睛。
我拿起筷子夾了根菜喂進她嘴里。
蔣柔柔猛地捂住嘴，咳嗽一聲：“秦姐姐我不敢了，不要用筷子捅我！”
葉琛狠厲地看向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不跪下給柔柔賠禮！”
我不肯跪，葉琛踢了我膝蓋一腳，我撲倒在地，趕緊抓著旗袍的開口不讓大腿露出來。
葉琛用腳踩在我背上，拽著我的頭發，讓我面向蔣柔柔。
“你欠柔柔那么多，就該這樣和她道歉！現在，能不能好好地侍候柔柔了？”
胖男人有樣學樣把小吳按倒在地上，肥手撫過她的屁股，小吳嚇得尖叫。
我崩潰大叫：“葉琛！你放開我們！”
“我們沒有撒謊！她確實是這里的服務員，我也確實是顧知淵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