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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啊！”
一聲尖叫打破沉寂的房屋。
啪的一下，燈被打開。
我目光麻木地看過去。
黑皮妹臉色嚇慘白，窩周敘白懷里。
周敘白俊臉染上薄怒：“喬鹿溪你瘋了？！大半夜拿骨灰盒來故意嚇人！”
“你就這么盼望兒子死嗎，有你這么當媽媽的嗎？還有點良知嗎你！”
我淡淡收回視線，從抽屜里抽出離婚協議書。
放在床上，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離婚吧。”
聲音沒有起伏，只剩死一般的平淡。
周敘白只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想到我都是裝的，立即暴躁起來：
“兒子死得把戲不管用了，就換離婚威脅？”
“有意思嗎喬鹿溪，你安心做你的周夫人會怎么樣，非要上竄下跳的讓所有人都跟著看笑話是吧？”
“我沒開玩笑。”我緩緩抬起眸子，望著他。
眼神只剩麻木。
“兒子死了，真的。”這一刻心臟像是被鈍刀一下下地砍，疼痛在胸口繞圈，我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離婚，也是真的。”
周敘白見我這副死人樣氣急敗壞，大手搶過骨灰盒。
我慌張地去搶，可還是被他用力摔在地上。
“讓你裝！”
“別以為弄點破爛在家里就能以假亂真了，兒子不可能死！”
“那棺材是空的，你又不是沒看見！你可是兒子親媽，非要詛咒他死嗎？就是詛咒他生病也行啊，為什么要詛咒兒子！”
看到滿地骨灰，還有被摔壞的盒子。
我跪在地上驚恐地一點點收集兒子骨灰。
“對不起，對不起兒子，是媽不好，是媽沒保護好你，是媽媽太無能了，媽媽是廢物，媽媽怎么能這么廢物啊！”
骨灰順著指縫掉下去，越用力地抓越留不住。
“我真廢物啊！”
我哭著扇自己巴掌。
“媽媽廢物！”
太廢物了。
連兒子最后的骨灰都守不住。
喬鹿溪！你真是廢物！
你是徹頭徹尾的廢物！！
兒子在地下，一定會恨你的！
你活該招恨！！
我瘋癲的樣子嚇到了周敘白，他蹲下抓住我的手：“夠了！喬鹿溪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啊。”
“趕緊把兒子找回來，別藏了！”
尾音的顫抖出賣了他此刻的心。
望著他，我啞然失笑，眼睛布滿紅血絲卻干澀的流不出淚。
沒想到，他還有臉說這種話。
我指著地上的灰，尤其他腳底下，大笑：
“對，兒子被我藏起來了。”
看到他眉宇間的輕松，我笑得更癲了，“我藏在了骨灰盒里！周敘白，你好棒啊！你一下子就找到了兒子，還把他撒了！！”我嘶吼，大瞪眼睛，拽過他胳膊用力咬下去！
鮮血迸在口腔里，仍不解恨！
直至咬到他的骨頭，我恨自己沒有一副咬碎他骨頭的尖牙就被推開了。
周敘白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著我。
可語氣卻在顫抖：“喬鹿溪，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你在胡說八道對不對？你只是因為吃醋，想讓我愧疚對不對？”
“兒子沒死，兒子不可能死，他還說讓我陪著去游樂場呢，我說過要陪他的，一定是你，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