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周懷啟要打我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著禁軍甲胄上的蟠龍紋,認出這是堯國的標志。
柳棠卻是突然跪倒在地,指著我哭喊:“將軍明鑒!
這個賤人敢教唆孩子冒充堯國太子和公主,我們.……”“冒充?”將軍一劍削斷柳棠發髻。
他看著躲在我身后哭泣不止的兩個孩子,心下大駭。將軍明白,完了,這下完了!
這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皇后和兩個孩子啊!將軍惶恐不安,
連忙帶著一群人跪在我面前:“皇后恕罪,臣等護駕來遲。
”柴房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正殿上的人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匆娺@一幕,
全場氣氛都凝滯了。柳棠驚呼出聲:“皇后?怎么可能!她一個賤婦怎么可能!”話音剛落,
她就被將軍狠狠剜了一眼。周懷啟也暴喝出聲:“將軍糊涂了,誰都知道她是我的棄婦,
怎么可能是你們堯國的皇后?!蔽椅嬷亲訏暝酒饋?,一雙兒女心疼地過來抱住我。
我站定好,“起身吧,黎將軍?!钡玫轿业氖卓希蝗喝诉@才敢起身。這一動靜,
讓現場氛圍更加詭異。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她……真是皇后?”“那我們剛才做的事,
不會被她記恨吧?”“天啊,周懷啟那廝害死我們了!”柳棠目眥欲裂,她開始感到害怕,
但還是不甘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她騙了。”話落,將軍一腳踹到她小腿上。
柳棠“砰”地一聲,直直跪到我面前。周懷啟卻是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他認得黎將軍。
這位黎將軍可是常年跟著堯國皇帝出征,打下江山的心腹大將。既然他說我是皇后,
那就沒有認錯的可能。想到這,周懷啟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他不可置信看著我。
“你……”我冷瞥他一眼,一只手抱著女兒,一只手牽著兒子走出柴房。
可柳棠還在嘶吼:“賤人,賤人!你竟敢讓人打我,
我可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可她話音未落,一支羽箭擦著她耳際釘入門框。“??!
”她尖叫出聲,下身涌出腥臭的液體。眾人捂著鼻子后退一步,
齊齊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望去。穿著玄色龍紋錦袍的男人正裹挾著冷風踏入門檻?!翱磥恚?/p>
你們大雍朝的皇帝真是眼盲心瞎,你這樣的貨色都能被封誥命!”玄淵的冷笑聲傳來。
他快步走來,視線擦過我臉上、脖頸上的傷口,眸中翻涌著毀天滅地的殺意。
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哭腔:“父皇,他們說我是野種,還打了母后和兄長。
”兒子咬著牙,強忍著眼淚,一副沒能保護好母親很自責的模樣。
玄淵心疼地將我們摟在懷里,看著周懷啟的眼睛冷得徹骨。他的聲音淬著冰:“好樣的,
你們真是好樣的?!霸捖?,跪倒一片人。方才還羞辱我的大臣女眷們,
都哆哆嗦嗦地開始為自己辯解。周懷啟也顫抖著話都說不利索。
“我……這是誤會……”“誤會!”玄淵抬手,一群禁衛軍跟上。6我在玄淵懷中咳著血,
看見那群人面如死灰地被禁軍拖走。柳棠還想辯解,也被拖了出去。
殿外很快傳來凄厲的求饒聲。周懷啟被拖走前還在看著我,“不可能啊,
你怎么可能呢……”完了。周懷啟知道完了。不止是他,整個周家都完了。……這幾年,
玄淵的勢力無人可匹敵。若不是看在大雍朝是我母國的份上,堯國的軍隊早就踏平上京。
兩個孩子都睡著后,玄淵心疼地看著我身上的傷。他將我帶到院外。外面齊齊跪著許多人。
都是白日里那些欺辱我的人。尤其周懷啟最是醒目。他那張原本俊朗的臉如今全是血,
發髻散亂,幾乎認不出原本的模樣。像是丟了魂,只剩下嘴里低喃那句“不可能”。
柳棠更是哭個不停,癱在地上像只死狗,模樣看起來十分可笑。玄淵牽著我的手,
我能感受到他的指腹因怒意而微微顫抖?!笆俏抑^,讓你和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不怨你。”我搖著頭。那群人把頭磕得“砰砰”響。
有人嘶啞著聲音痛罵柳棠和周懷啟:“你們這兩個殺千刀的,害慘我們了?!薄盎屎?,
不怪我們,都是柳棠誤導我們。”“是他們,是周懷啟的錯,
求你饒了我……”幾人把頭磕的鮮血橫流,模樣特別凄慘。柳棠哆嗦著搖頭,“不,不是我,
不是我……”“把柳棠和周懷啟拖過來。”玄淵的聲音冷若冰霜。
禁軍像拖死狗般將兩人拽到跟前。直到這時,周懷啟才如夢初醒般驚醒。他猛地抬眼看我,
“你怎么可以改嫁!”話落,他一只手已經被玄淵斬下。玄淵的劍快如閃電。
周懷啟的慘叫還未來得及出口,斷手已帶著血花砸在地上。柳棠瞳孔劇震,
尿意瞬間浸透裙擺。她捂著胸膛,癱在地上發出困獸般的嗚咽。下一秒,
她匍匐著朝玄淵爬來:“皇上,放過我,放過我,只要您放過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拼命擠出嬌媚的笑容,企圖用色相勾引眼前的九五至尊。周懷啟捂著斷臂的傷口,
渾身都在顫抖:“賤人,你在干什么!”柳棠狠狠瞪向周懷啟,
目眥欲裂:“都怪你這個廢物,讓我落得這樣的下場。”說罷,她轉而繼續勾引玄淵。
我很有興致地在一旁看戲,沒有阻攔。玄淵有些不滿,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明白,
他希望我吃醋嫉妒。因著對我無動于衷的不痛快,面對柳棠時,玄淵更加憤怒了。
柳棠還在百般賣弄風騷:“皇上,臣婦比她年輕貌美,比她——”可她話音未落,
就被玄淵一腳踩在臉上:“就你?一個蕩婦,怎配和我妻相提并論?”旋即,
一腳將她踹飛好幾米遠。周懷啟則是覺得自己頭頂綠油油的。他甚至不顧自己的斷手,
掙扎著沖過去。然后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狠狠甩了柳棠一巴掌。“賤貨,我還沒死呢,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爬床!”柳棠“嗷嗚”一聲,忍著痛沖上去和周懷啟撕打起來。
7原本柳棠并不是周懷啟的對手。但現在周懷啟剛被砍了一只手。兩人狗咬狗,
打得有來有回。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兩人都累趴下。
玄淵的聲音傳遍庭院:“把這兩人丟進水牢,可不能讓他們死了,朕要好好折磨他們。
”說著,他頓了頓。
玄淵的目光掃過那些曾對我百般折辱的大臣:“至于諸位……”話音剛落,
大雍皇帝派來的使者匆匆趕來。見到這副場景,那使者立刻跪下:“堯國陛下息怒,
此事乃我國之過,懇請陛下念在皇后亦是大雍朝……”“皇后?”玄淵打斷他,
“朕的皇后在你們這里蒙受奇恥大辱,你們還有臉提皇后?”使者臉色發白,求助地看向我。
我迎向那人的目光,終是嘆了口氣。“阿淵……”那使者曾對我有恩。
在我被送去酉陽的路上,柳棠派人來追殺我。是他對我伸出援助之手,我才得以逃脫。
玄淵握緊我的手,“好吧,既是你的意思,那我拒絕不了?!毙Y看向黎將軍。黎將軍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