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薄厭行的那天,全京圈都笑我傻。
他破產在即,又遭遇車禍,雙目失明。
所有人都笑我是硬嫁豪門的替身新娘。
三年來他從來沒有碰過我,我卻像影子一樣守在他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我舔狗的名聲被坐實,卻沒有人知道,我是因為對父親的承諾才答應的這場婚姻。
后來薄厭行遭遇破產清算,我不忍看他尋死覓活,最終去求了那位只要籌碼就能得到一切的惡人。
交易的那夜我哭啞了嗓子,遍體鱗傷。
等到第二天,我拖著殘破的身軀,將那一袋子錢帶回醫院的時候。
卻在剛進門時,聽見了熟悉的低笑。
那個本該失明的男人,正壓在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身上,激情親吻。
她指尖翻動著幾張相片,笑著開口:
“你這場報仇籌謀了三年,可真夠久的。”
薄厭行低笑:
“誰讓這是她父親欠我的呢?父債女償,是應該的,更何況她以前那樣欺負你,我幫你報仇了,你難道不會開心嗎?”
“那你不會舍不得嗎?”
薄厭行大笑:
“她根本就舍不得離開我,現在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嫌她臟,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手中的錢掉落地上,散成一朵紅色的花。
我撥通了手機里剛剛未接的電話:
“薄厭行的債我還清了。”
“現在輪到我們來做個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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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天陰得厲害。
我拎著那一袋子錢走出來的時候,掌心已經勒出一道血痕。
剛剛在病房里,薄厭行和顧瑤的交談和糾纏仍舊歷歷在目。
“還是你厲害,短短三年,居然就把曾經不可一世的時家大小姐調教得跟條狗一樣。”
“我聽那個人說,昨天晚上她表現得比最老道的小姐還要下流呢!”
靠著墻的身體差點支撐不住。
那場噩夢還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薄厭行滿臉死寂地站在醫院的高臺上,凄涼一笑:
“時念,我現在已經是個破產的廢人了,活著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如果我三天內還不上那些帳,時念,不用我跳,他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將我折磨死的。”
風很大,他身形瘦削,風一吹就顯得幾乎站不穩。
他那張臉蒼白又真誠,仿佛一個真的走投無路的人,眼底那抹脆弱像刺刀一樣,直直扎進我心里。
我心軟了。
三年。
就算是養條狗,也會有感情。
更何況是我從小愛到大的人呢?
所以我當時就下了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下他,也要讓他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薄家家大業大,欠下的債務更是巨額。
自從三年前我時家家道中落之后,我省吃儉用打工賺來的所有錢,都貼給薄厭行,為他治病為他維系薄家岌岌可危的產業了。
于是薄厭行給我指了一條路,去求求他那個債主……
然而直到剛才在醫院,我才知道。
原來那個所謂的債主,根本就是聽命于薄厭行!
當我抱著錢站在薄厭行門外的時候,他正諂媚討好地給薄厭行打電話,得意洋洋地講述折磨我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