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豐盈的身子隨之一軟，跌進(jìn)他懷里。
“季先生，遺體SPA是新開發(fā)的高檔服務(wù)，太太她沒見識，換您一定了解吧？”
感受著懷里柔軟，季明禮粗喘著，將頭深埋進(jìn)女人粉嫩的頸窩。
“不一定我再深入了解下……”
大手急切地探向裙下。
兩團糾纏的身軀，在我眼底淚光中漸漸模糊。
心口陣陣絞痛。
成婚七年，如今，丈夫久違的激情卻傾瀉在別的女人身上。
可我無能為力。
更是同樣無助地，看父親的遺體被擦拭后做所謂的SPA，被胡亂按摩拍打。
還有一堆瓶瓶罐罐，說是給遺體做面部護理的精油！
這太荒唐了。
他們還點起香薰，劣質(zhì)的精油味比尸臭還刺鼻。
我算徹底看清，這是一群為了錢沒有底線，連死人都要榨干的吸血鬼！
生怕惹惱他們，破壞了父親遺體。
我忍氣吞聲熬到清理完畢，老板娘算計的聲音又響起。
“哎呀，忘了說，老人的壽衣沾了尸水，也要換掉！您不再買一件，老人家可要光著身子上路了！”
鮮血瞬間沖上我頭頂。
只見父親赤條條地倒著，像案板上的一條魚。
“你想錢想瘋了！”我咬牙切齒瞪著老板娘，含淚扯了床單先給父親蓋上。
我無聲看向季明禮。
但凡他還記得，他是我丈夫，但凡他還有一絲良知，至少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季明禮上來安撫我。
“老婆，你要是退單，前面幾萬塊都要打水漂。冷靜點，為了咱爸能安穩(wěn)地走，這錢得花！”
老公和稀泥的態(tài)度，讓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只余下深深的無力感。
看他還抓著不放的銀行卡，我悲涼一笑，不得不妥協(xié)，“說吧，又要多少？”
“反正，我老公會給你刷卡。”
老板娘林曉蓉趁勢打開宣傳單，指著最貴那一檔。
“太太，這款壽衣高檔真絲面料，只要8888！還多了披風(fēng)夾衣，比起傳統(tǒng)‘七件套’，是超值的‘九件套’！”
“建議再加購配套的戒指手絹，蓋臉布，可以打九折……”
林曉蓉沒完沒了地要加錢。
我厭煩地別過臉。
看我蒼白的面龐上淚痕未干，季明禮眼里閃過一抹不忍。
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擦去淚。
仿佛生怕碰壞了什么易碎品，嗓音都放輕。
“老婆，最近辛苦你了。等過一陣，我好好賺錢，帶你去度假放松下。”
他溫柔地吻向我額頭。
唇上帶著女人甜膩的脂粉香，令人作嘔。
我用力推開季明禮。
“我想一個人呆著。”
季明禮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遠(yuǎn)。
很快，傳來他和老板娘有說有笑的聲音。
這之后我父親被更換了壽衣，躺進(jìn)新的冰棺，臭味消散，我的心情稍稍平復(fù)。
便按著習(xí)俗，給我爸折紙元寶。
幾麻袋的紙錢都要折好，從白天到黑夜，我熬紅了眼，只盼著燒給父親，他下去不愁吃穿。
季明禮陪我一起折，沒多久呵欠連連。
他把手上的元寶一丟，說公司有事要加班沒法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