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一陣乒乒乓乓，龍哥掛斷電話，就向我這邊趕來。
我忐忑地坐在屋里等待。
復仇的火焰，卻在胸膛暢快地燃燒。
可這時房門被推開，季明禮探頭探腦地進來。
“你來干什么？”我的聲音和眼神一樣冰冷。
似乎被我目光刺痛，季明禮不自在地別開臉，柔聲道。
“老婆，我……我看你好一會沒動靜，擔心你出事，我就想上來看看你。”
說著，他從貼身的口袋，拿出救心丸。
如果我受刺激心臟病復發，這可以救我的命。
他另一個口袋里，是一包糖。
是我喜歡的草莓味。
如果我低血糖倒下了，他可以喂給我，我會好受些。
季明禮，真的為我想了很多。
就仿佛大學時的誓言，他其實一句都沒忘——他發誓，要一輩子好好照顧我！
我用力閉了閉眼，甚至希望眼前一幕是我的幻覺，等睜開眼，幻想破碎。
那我就可以徹底狠下心……
但季明禮上來擁抱我，溫熱的氣息將我環繞。
“老婆，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伸手輕拍我背脊。
可就在前夜，這雙手曾狂熱地愛撫過另一個女人。
我忍不住干嘔，推開季明禮。
情緒復雜道：“季明禮，何必呢？我要是死了，你正好每晚和老板娘幽會，不用再費心對我撒謊。”
季明禮幾乎是本能地脫口而出。
“老婆別亂說！你不會死……”
可接著，反應過來的他臉色難看，“你真的發現了！”
我徹底攤牌。
季明禮沒法再裝傻，急得聲音都顫抖。
“我……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在我心底，當然是你更重要！否則我現在來干什么？”
“像你說的，我大可以盼著你死！可我帶著藥，我想你活著，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季明禮說的話，是真的。
可背叛，也是真的。
我流著淚，刺他：“可是一輩子就和一個人，多膩啊，是不是？和林曉蓉那七個晚上，爽嗎？新鮮嗎！”
在我痛失親人，滿眼血絲地守靈的七個晚上，季明禮也整整偷腥了七晚！
不曾有一次回頭，看看我……
他干著這種背德禁忌，喪盡天良的事，“季明禮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特別有刺激的快感！”
面對我仇恨又露骨的質問。
季明禮仿佛當場被扒了層皮，心被血淋淋剖開在我面前，他痛苦地搖頭。
“不是的！我只是……是被勾引了！”
“老婆，你也為我想想，自從爸生病，你每天照顧忙得要累倒，然后又是葬禮，幾個月了，你都沒那方面興致。”
“可我是男人，我也有需求，一時把持不住就……”
我聽著季明禮訴苦，甚至隱隱埋怨我。
說到底，不就是小頭控制大頭。
這樣的話，和畜生又有什么兩樣？
我勾唇，冷笑。
心一寸寸死掉。
“季明禮，不用說了。”
“我是人，人是不能和畜生在一起的。”
季明禮恐慌地看向我，夾雜著些許憤怒。
他額頭青筋暴脹，張嘴正要說什么，林曉蓉卻帶著一群人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