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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裴臨淵一句話。
我從他二十歲時專門給我設計的房間搬去了后院狗窩。
傭人粗暴把我東西丟進去的時候還不忘翻白眼陰陽怪氣來一句。
“裴總說了,阮小姐若是覺得住不慣,就回家吧。”
我輕笑一聲,麻木又痛苦的輕輕重復念著家這個字。
我十歲父母雙亡,本應該跟著姑母去國外。
但因為裴臨淵在我家門口跪了九天九夜,只求我別走。
我一心軟,帶著阮家所有家產住進了裴家。
如今十多年過去,偌大的世界,早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我無助蹲在黑漆漆的角落,手機這個時候跳出日程提醒。
今天是設計大賽的決賽。
我參加比賽并不是追求名利,而是那設計圖我已經在腦子里構建十年已久。
是為了紀念我父母。
我收拾了情緒,連忙提交作品。
一個小時后,主辦方打來電話。
本來死寂的心總算是有了一絲欣喜,我迫不及待接通電話。
卻聽到那邊冷漠又帶著嘲弄的聲音
“阮小姐是吧,設計圖的確是獲獎了,但是阮小姐,抄襲是犯法的,你為何要提交跟余今夏小姐一模一樣的設計圖?”
這個名字如響雷一般砸在我耳邊,驚得我險些半天回不過神。
好半天我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不是搞錯了,那設計圖是我親手設計。”
主辦方聞言冷笑,“阮小姐,二十四小時之前,這個設計圖,余小姐就已經提交了。”
我扶著墻壁緩緩站起身,險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擊的站不穩。
收拾好心情之后,我帶著滿腔憤懣和不甘,一路跌跌撞撞趕去找到余今夏和裴臨淵。
卻看見了賓客云集的大廳,
裴臨淵見我突然出現并沒有多少意外。
他俊臉覆著寒霜,氣定神閑走到我身邊,威脅似的攥緊我的手。
“設計圖,是我提交的。”
“阮離歌你有氣怪我身上,別在這樣的場合鬧。”
裴臨淵輕飄飄一句話,讓我好不容易重筑的心理防線險些再次崩塌。
因為極度氣憤,我手抖得厲害,艱難苦澀開口,“你知不知道,那設計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裴臨淵瞥了我一眼,隨即輕笑。
“我自然知道,我還知道前世你因為那個設計,譽滿天下。”
“阮離歌,我怎么之前沒看出來,你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從小到大,你什么都有了,前世今夏為了你慘死,你這輩子多補償一下她怎么了。”
我沒忍住扇了裴臨淵一巴掌。
但因為太虛弱,力氣小得忽略不計。
裴臨淵表情都沒變過,只是看著我的眼神,越發的冷。
我沒管他,艱難往前走,“那是我的東西,裴臨淵,你沒有資格替我做選擇。”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上臺,裴臨淵就追過來用力扯開我的袖子。
動靜吸引了周遭的人。
他們在看見我手臂上因為透析而留下的蜿蜒粗大又丑陋的血管時,立馬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什么東西,好可怕。”
“這阮離歌是得怪病了吧,我們離她遠點。”
我倉皇狼狽企圖遮住手上的血管,但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多。
裴臨淵冰冷的嗓音夾雜在里面。
“設計圖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你如果非要鬧得今天今夏不愉快,我不介意宴會上多一個丑角。”
我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
眼淚不爭氣的砸在地板上。
分明三個月前,裴臨淵還心疼的小心親吻這些血管。
他說,只要是我身上的存在,他都喜歡。
而如今。
他卻說我是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