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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下人攔住我的去路。
我轉(zhuǎn)身回道:“我身子不適,不宜做這些事,你們繼續(xù)。”
沈皎卻不愿意放過去我,她抱著孩子走到我面前。
“太子妃身份高貴,您求佛祖,他才會看到這孩子,如果您不答應(yīng),那就是您還不能接受我,接受這個孩子。”
我確實從心底里無法接受他們母子,可是稚子無辜,我并不會為難他們。
但此時此刻,我只想盡快進宮求皇上立即發(fā)兵救父親。
我將期待的目光投向祁玄,我想他是不會讓我碰這個孩子的。
沒想到他卻點點頭:“皎皎說的言之有理,那就由太子妃為小殿下求長生吧。”
我走到他面前想要拒絕,太子卻回以一個威脅的眼神。
“我勸你不要失了太子妃的身份,你今日讓本太子下不來臺,那本太子就永遠都不會發(fā)兵。”
他的眼神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濃情蜜意。
或許當初那些甜蜜的日子都是祁玄裝出來的,而我卻甘愿為此付出生命。
我滿眼絕望的只好點頭答應(yīng)。
沈皎將孩子交給我,祁玄便帶著她繼續(xù)招待賓客。
而我抱著孩子跪在佛堂前,要生生的跪夠一夜。
我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裂開,血緩緩?fù)鉂B透,可我不敢動,生怕祁玄以此為理由不發(fā)兵救父親。
那一夜痛苦且漫長。
天光破曉時,奶娘特意來將孩子抱走。
我的腿已經(jīng)徹底麻木,整個下半身也已經(jīng)紅腫不堪。
我只好慢慢拖著殘破的身子回到臥房,找了一些在戰(zhàn)場上剩下的金瘡藥準備上藥。
這時,臥房的房門被猛地踹開。
祁玄怒氣沖沖的站在我的面前:“你給孩子下了什么蠱?為何從佛堂回去他就哭鬧不止?”
我沒有說話,低頭繼續(xù)上藥。
他走過來一把奪過藥瓶將它摔碎,拉著我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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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除了沈皎抱著哭鬧的孩子,還有一個巫師在。
一看到我,巫師便向后退去,指著我十分夸張的說道。
“太子妃身上背負著無數(shù)人命,小殿下恐怕就是受此影響,才一直苦惱的。”
沈皎立刻走到巫師面前:“大師,那可有解決辦法?”
巫師低眉思索一番,再次看向我。
“如此看來,只有鎮(zhèn)魂才可以讓小殿下恢復(fù)如常。”
“只要將太子妃的雙手放血,放滿兩盆澆在府門上便可以將那些亡魂鎮(zhèn)住。”
如此邪術(shù),會要人命的,我指著他怒罵道:“你胡說,你到底還要妖言惑眾的什么時候?”
祁玄護在他們面前,轉(zhuǎn)頭喊來下人將我拖出去。
我有功夫在身,巫師怕我會對他動手,讓祁玄用鐵鉤穿透我的琵琶骨,將我釘在木樁上。
我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隨后他毫不猶豫的劃破我的兩個胳膊。
血液開始凝聚在下面的盆里,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一腳邁入地獄,卻無一人眼中有憐憫的情緒。
很快,兩個盆里的血便流滿了,下人將血潑到門上。
巫師突然跪在祁玄面前:“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實在罪孽深重,恐怕不能再讓她待在府上了。”
祁玄讓人將我放下來,擺擺手:“來人,將太子妃送到絕命山。”
絕命山常年有野獸出沒,我這個樣子不出半日恐怕就會成為野獸的盤中餐。
可我已經(jīng)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下人將我扔上一輛殘破的馬車離開了太子府。
一路顛簸,突然馬車停在了半路,我微微撐起身子,卻看到馬夫早已跑的不見蹤影。
就在我絕望時,沈皎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太子妃,咱們主仆一場,我特意來送送你,就算你到了絕命山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死在半路,至于留不留的下全尸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拔下頭上的簪子一下子刺在馬的身上。
瞬間驚慌的馬拖著馬車飛奔出去,我知道前面就是萬丈深淵。
我緊閉雙眼,死死扣住馬車。
可我沒等來死亡,只聽馬仰天長嘯后猛然倒地,脖子上插著一根羽箭。
隨后我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還怎么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