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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薇看到這條消息,那顆早已冰封心,有了一絲酸楚。
他們八年的過去,就這么徹底無影無蹤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難受多久,畫廊另一頭的裴景川就招呼她:“沈老師,麻煩過來看看,這幅畫位置該怎么擺。”
“來了!”
現在沈淮薇畫廊的是主理人之一,策展的工作落在了她身上,即將舉辦的畫展,對打響畫廊名聲起著關鍵作用。
沈淮薇收起手機,投入了工作,很快把紀晟那邊的事拋到了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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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晟發了朋友圈,點贊的人寥寥無幾。
他一直在等沈淮薇看到朋友圈后的反應,期待著她像以前那樣,生氣、跳腳,找他鬧。
可是沈淮薇一直很安靜。
晚上睡覺前,白玉珠跟他一起躺在主臥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她纏上他的身子,“今天一天你都在看手機,吃飯也不專心,在刷新什么呢?”
“沒什么。”紀晟放下手機,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白玉珠不喜歡紀晟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開始去吻他。沒一會兒,紀晟的火就被撩撥起來。
一夜春景過去。
第二天清晨,兩人都在睡懶覺。
房間門就被紀行知砰砰敲響:“爸爸,白老師,我肚子好餓呀!”
紀晟還半睡半醒,拍了拍身旁熟睡的人,“淮薇,醒醒,去給孩子做早飯了。”
平時這個時候,沈淮薇已經提前在清晨五點半起床,給一家人做早飯。
“紀晟,我是玉珠呀......”
紀晟霍地睜開眼,便看到白玉珠正委屈又嗔怒地瞪著他。
他才回過神來:他和白玉珠求婚成功,和他朝夕相處八年的沈淮薇,已經離開了。
“現在孩子餓了,怎么辦?我還好累,不想去做飯,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你得負責......”白玉珠鉆進他的懷里撒嬌。
“好吧,我去,你再睡一會兒。”
紀晟只好爬起來,來不及刷牙洗臉,就蓬頭垢面地去給孩子做早飯。
他不會做太復雜的營養餐,最后端了一盤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放到紀行知面前,紀行知的眉頭立刻皺起來:
“爸爸,我要吃流心蛋,你這個蛋已經全熟了,牛奶也是冰的,我早上喝冰牛奶會拉肚子。”
紀晟重新做了一份,紀行知勉強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今天暫時吃這些。”紀晟很無奈。
紀行知一臉倔強:“我不要吃。”
“那你就只能餓肚子。”
“餓就餓,我就是不要吃!”紀行知把碟子往前一推,跳下椅子跑開了。
紀晟有些頭疼,想起了自家兒子確實有挑食的毛病。
但是以前沈淮薇在的時候,她把這個毛病治得服服帖帖。
怎么現在輪到他就不行了?
經過今天這一遭,白玉珠順勢提出了,找個家政保姆。
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擔起當媽的責任,替別人養小孩,還要把自己弄成一個黃臉婆,最后像沈淮薇一樣,落得一個被人拋棄的下場。
紀晟也理解,像白玉珠這樣嬌貴的女人,不該洗手作羹湯,便答應讓她去給家里找保姆。
可是白玉珠到市面上看了一圈,發現現在的家政已經趨向年輕化,很多保姆的年紀,比她還要年輕,而且一大堆頭銜,被包裝得也十分花里胡哨。
白玉珠自己就是靠著做家庭育兒咨詢師上位的,自然對這些同行,更加警惕。
年輕漂亮的,不要;
身材好,有氣質的,不要;
有點學歷背景,兼備才藝的,更不能要。
最后,挑了一個年紀已經可以當他們父母的老保姆,沒上過學,過去在鄉下種地,勝在樸實,有照顧人的經驗。
白玉珠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
可是這個保姆剛入職一周不到,紀家上下就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