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墨,風雨飄搖。
我將最后一張合照扔進紙箱,抱膝坐在飄窗上。
習慣性的打開平板,一張未設(shè)計完成的婚紗稿映入眼瞼。
是我為我們大婚設(shè)計的。
修修改改近兩年,始終讓我覺得有缺憾。
如今,穿不上了,倒也成全了這份缺憾。
我沒有絲毫猶豫,將設(shè)計稿拖進垃圾桶。
就像刪除這份本就不對等的感情!
我從別墅搬了出來。
江家老宅里,只我和陳叔相伴。
江故辭找過來時,我正躺在搖椅里乘涼。
他滿是無奈的蹲在我身邊,“兩天了,氣也消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睜眼看著江故辭,不禁覺得好笑。
“江故辭,我養(yǎng)你十年,什么時候跟你斗過氣?”
江故辭面色一僵,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把話說明白。
“江故辭,我搬出來,不是因為我生你氣,而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住在一起。”
“過兩天,我會去公司遞辭呈,等你們舉辦完婚禮......”
“夠了!”
我話未說完,就被江故辭厲喝聲打斷。
他鐵青著臉站起來,眉心怒意隱忍。
“還說不是在鬧?”
“不過一場婚禮而已,你非要這樣斤斤計較嗎?”
“反正我又娶不了你,娶誰不是娶?更何況,齊家能助我們站穩(wěn)腳跟,你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
他說罷,像是氣急了,轉(zhuǎn)身便走。
而我,卻因為他最后那句話,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說,反正我又娶不了你......
可兩年前的雨夜,他醉酒將我抵在墻上時,說的分明。
“姐姐,跟我結(jié)婚好不好?”
那時,我被驚住。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溫熱的唇便從眉心一路往下,兇狠的咬住我的唇。
“不愿意嗎姐姐?”
我喘著粗氣,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他推開。
“阿辭,你醉了......”
他一副淚眼婆娑,委屈至極的模樣看著我。
“我沒醉。”
“姐姐,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喉頭滾動,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他。
他就委屈的落下淚來。
“姐姐,答應(yīng)我好不好?”
“你知道的,這么多年,沒有你,我一個人怎么都不可能走下來。”
“姐姐,如果未來余生不是你伴我,我守著江氏又有什么意義?!”
滾燙的淚從脖頸滑進胸口,將我最后一絲理性灼燒殆盡。
我垂死掙扎般抵著他的胸口,“阿辭,你要想清楚,你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不一樣了,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的。”
“我不要,對我來說,姐姐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所有防線都是在他一聲聲濃情誓言中潰散。
可如今,他卻說,他娶不了我......
我止不住笑起來,卻嗆的眼淚橫流。
他的短信發(fā)過來,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兇狠。
【你想要辭職,可以,正好櫻櫻想到公司來頂個職位。也別過兩天了,你明天就來辦,趁早把位置空出來】
我去不了。
他不知道,我今天上午才做完無痛人流,醫(yī)生讓我臥床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