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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我看見張承璽呆立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嘶吼著:
“清露!清露!”
不知從何時起,他喚我時只剩冷冰冰的“夫人”二字。
此刻他忽然推開阻攔的保鏢,踉蹌著穿過哭嚎的人群,踏過滿地血污奔到我身前。
“先生別過去!夫人已經......”
保鏢死死拽住他。
“古籍上明明寫著...金蟾神女必須體無完膚才能留在人間...若你毫發無損,上蒼就會認為世人不再需要你...就會把你收走...”
“所以我才會一次次傷你!不是我要那些金子......是我不能讓你完好無損啊!”
多么諷刺的真相——
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用最殘忍的方式“保護”著我。
他以為滿身傷痕是我存在的證明,卻不知正是這些傷口,一點一點斬斷了我們之間的緣分。
張承璽抱著我逐漸冰冷的身體,聲音顫抖地說:
“清露,我想通了。我們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過。你討厭白芊芊,我這就把她趕走。再也不跟你慪氣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他的淚水落在我滿是傷痕的臉上,可我已經感覺不到了。
我想起初見時他為我包扎傷口的溫柔,
想起他一次次為了白芊芊逼我自殘的冷酷,
想起流產那日他冷漠地說“讓她多流點金血”的殘忍......
黑氣從我身上彌漫開來,漸漸籠罩了整個張府。
張承璽卻渾然不覺,仍緊緊抱著我,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什么。
可惜太遲了。
那些傷痕早已耗盡了我的生命,而他永遠都不會明白。
真正讓我死去的不是傷口,而是他一次次的背叛與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