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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降臨,陸文川才帶著脖間曖昧的紅痕站到了我的身前。
他有些惱怒的扶起我:“季書意,你亂跑什么!你知不知如果不是公主今天心情還算上佳,你現在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冷笑著看向他:“怎么?怕我告訴公主實情斷了你的駙馬夢?你放心,我很惜命的,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我不會做。”
他將我抱回房中為我上藥,冰冷的指尖劃過剛剛結痂的傷口,我疼出了一身冷汗。
陸文川卻帶著贊嘆開口:“娘子一身雪膚,襯著這血痕真是好看。”
我厭惡的偏過頭去,不想去聞他身上沾染的女子脂粉香和房中若有似無的咸腥氣。
陸文川無奈的開口:“你還要與我賭氣到什么時候?我知道你不愿改嫁,我已命人尋了與你身量相似的女子,燒焦了送去府衙,幫你消了戶籍。”
“以后你便可以化名文娘呆在我身邊,你放心,就算沒了名分,我也會好好善待與你......”
我再也不聽不進他的滿嘴胡話,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質問道:“陸文川,你為何老是這般自以為是?我父親忠勇猴一把年紀,你讓他如何承受這喪女之痛?”
陸文川煩躁的站起身來,憤怒的摔了手中的藥瓶,這是我一次見他發脾氣。
“季書意,為了保全你,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心力?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嗎?為何你的心里總是要記掛這么多人?我才是你的夫君!”
我閉上眼斂去眸中的恨意,不想再多和他說一句話。
良久,他才繼續開口:“這個狀元府,你不能再呆了。我會另外給你尋個去處,時間到了自會接你回來。”
陸文川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書意,乖乖的,別讓我為難。”
可我沒想到陸文川口中所謂的去處,竟是紅樓楚館。
我被安置在一個裝潢還算雅致的房間,空氣中歡好的味道和此起彼伏的叫聲讓人不適。
我勉強起身推門往外走,卻意外聽到了隔壁房間中李叔的聲音。
“你就按我說的做就是了,今夜找幾個人好好伺候伺候她。”
“可是主子吩咐過,夫人只是來這里避禍靜養,我們只負責教她規矩,最多只能讓她吃些苦頭,不能亂來的。”
“怕什么?到時候就說她不堪受辱自盡而亡,主子怪罪下來,自有我在上面頂著。”
“這個女人如此任性妄為,早晚會壞了我們的大計!你忘了主子當時為了娶她,非要一意孤行演上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甚至不惜動用了隱藏的舊部勢力,連我們都差點暴露。主子一向沉靜自持,我不能眼看著這個女人毀了他。”
我在門外聽的渾身發冷,重生一次,我以為早已看透了陸文川的為人。
卻沒想到連當年的救命之恩也是假的。
那群折辱我給我下藥的山匪從來都是他的人,好讓他能趁機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奪走我的清白。
陸文川,原來你從來都不曾變過。
你的心里有的,從來就只是,自己曾不出窮的私欲。
心里僅剩的一絲恩情也化作無盡的惡寒,陸文川,你所謂的深情恕我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