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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中醒來,一墻之隔,洛桑頓珠的聲音響起。
“這次秦鋒哥受傷,也怪我沒馴好馬,我會留在醫院照顧他的。”
現在正是春播,他肯放下家里的農活到醫院照顧我讓蘇歆顏喜出望外。
這意味著,他們有多了獨處的時間。
蘇歆顏眼里的悲傷一掃而空,明明前一秒她還在我病床前落淚說對不起。
手機上一條信息閃過,是朋友發來外國骨科醫療團隊的消息。
“這個團隊快要走了,怎么,蘇歆顏是舍不得給你花錢嗎?她當初為了把你的軍犬治好,花了都快有一千萬了,現在只不過是五百萬,怎么拿不出來了?”
“我明明聽說前幾天她才捐了五千萬到藏區基礎設施建設中啊?她有空做慈善沒空管你嗎?”
我心中發苦。
蘇歆顏這次來收賬就是因為公司資金流動不健康,需要更多備用金。
可她一聽洛桑頓珠在打獵歸來差點一腳踩進融化的凍土里崴了腳時,立刻大手一揮讓公司財務捐錢給當地修路。
蘇歆顏拿著病歷單坐在我床前,我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帳能收上來為什么不收?公司不是缺錢嗎?我的腿還有機會能治......”
她立刻打斷我,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沒看到頓珠家的情況嗎?要是讓他還債,會逼得他家破人亡的。再說你的腿和徹底廢了差不多,又何必再治,反正我能養著你。”
按照醫囑去拿藥的洛桑頓珠出現在門口,聽到了這段話,攥緊拳頭沖進來。
“我家是破產了,但犯不著犧牲別人的腿來賴賬。”
我心口堵著一股氣,忍不住罵道:“你明明欠了錢,為什么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蘇歆顏立刻站起來給了我一巴掌,尖銳的聲音刺破我的耳膜。
“他欠的是我的錢,我不想讓他還了,怎么著?你以前明明不在乎這些物質錢財的,為什么現在變得這么算計!”
我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
曾經她為了救回我在戰場上退役的軍犬,不惜輾轉飛了十多個國家,找了最頂尖的獸醫。
她說讓我別在乎錢,一切有她。
現在的她只是殷切的安慰洛桑頓珠,“他自己犯軸而已,別管他,辛苦你去拿藥了。”
藥片被放在我面前,洛桑頓珠悶聲道:“藥片一天三次,一次七片。”
我狐疑的看著眼前的藥,和我平時吃的不一樣。
“你確定你拿對了藥嗎?”
洛桑頓珠忍無可忍,“我雖然沒上過幾年學,但字還是認識的,醫生的開藥單上寫得清清楚楚!”
蘇歆顏剜了我一眼,把藥塞進我嘴里灌下。
“你愛吃不吃,疼死你算了。”
藥吃下去沒多久,我的腸胃劇烈絞痛,進了重癥監護室。
我才知道,因為洛桑頓珠普通話不好,讓醫生誤會了癥狀。
原本該吃一顆的藥,吃成了七顆,差點造成我腎中毒。
我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面對蘇歆顏喋喋不休為洛桑頓珠辯解的模樣,慢慢開口,“蘇歆顏,離婚好不好。”
她瞳孔一顫,嬌艷的面容出現了幾秒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