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心經營多年的「神醫」人設,轟然倒塌。
張琴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我一個都沒接。
她又跑到別墅來鬧,被我哥的人攔在門外,她就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天搶地。
「沈薇!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們家聿安給毀了!」
「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拉開窗簾,冷冷地看著樓下那個狀若瘋癲的女人。
她口口聲聲說我毀了周聿安。
卻從未想過,是她的兒子,親手殺死了她的親孫子。
在她的心里,孫子的命,遠遠比不上兒子的前途。
周聿安也給我發了消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命令,而是帶著一絲驚慌的質問。
「是你做的?沈薇!你把錄音放出去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這么對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毀了我的一切!」
我沒有回復。
我猜,他現在應該正焦頭爛額地應付著調查組和媒體。
而林幸兒,那個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也成了眾矢之的。
「小三該死!害死原配的孩子,還裝什么白蓮花!」
「喪盡天良的小三兒,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種人怎么配擁有別人的心臟!把心臟還回來!」
她的父親,那位德高望重的院士,為了自保,第一時間發表聲明,宣布和林幸兒斷絕父女關系,并稱對她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樹倒猢猻散。
周聿安這棵大樹一倒,依附于他的藤蔓,也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庇護。
我以為周聿安會就此消沉下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又一次低估了他的無恥。
在被停職調查的第三天,他竟然帶著張琴和林幸兒,撬開了我家的門鎖,闖了進來。
那時我正在書房,整理小哲的遺物。
聽到樓下的巨響,我立刻警覺起來。
我下了樓,看到客廳里一片狼藉。
周聿安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張琴跟在他身后,手里拿著一個花瓶,虎視眈眈。
而林幸兒,則被他們護在中間,臉色蒼白,但眼神里卻透著一股狠勁。
「沈薇,」周聿安的聲音嘶啞,「把所有證據的原件都交出來,然后去跟媒體說,那些東西都是你偽造的。」
我冷笑一聲:「你覺得可能嗎?」
「你必須這么做!」張琴尖叫起來,「你已經毀了聿安的前途,難道還要把他送進監獄嗎?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我狠?」我看向她,「媽,小哲也是你的親孫子,周聿安殺了他,你怎么不說他狠?」
「那不一樣!」張琴想也不想就反駁道,「小哲已經是個廢人了!活著也是拖累!聿安是為了救更重要的人!」
這就是我兒子的親奶奶。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不會交的。」我平靜地說,「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不交是嗎?」周聿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