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明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我晚些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根本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覺得離婚是氣話，我的威脅是氣話。
沒關系，我會讓他當真的。
夜里，我剛打完吊牌，徐敬明帶著劉雪兒來了。
劉雪兒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哭了許久的模樣。
她一見我就哭出聲：“琪琪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面無表情，淡淡道。
“你確實不是故意的。”
她愣了愣，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不，琪琪姐姐，你還是罵我吧，許總若不是為了救我，思思她不會死。”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出聲。
“是啊，你都說了他是為了救你才害死思思的，與你何干？”
劉雪兒沒想到我會這么說，無措地望著徐敬明。
徐敬明眉頭微皺，正欲開口勸我別太咄咄逼人。
我望著劉雪兒，微微一笑。
“劉小姐，我只是好奇，一個在危險時刻護著旁人的男人，能有多愛自己的女兒。”
劉雪兒懵懂地眨了眨雙眼，似乎不太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倒是徐敬明，神色忽變。
他忽然笑笑，溫柔地對劉雪兒說：“你先走吧，琪琪今天情緒不太穩定，我留下來陪陪她。”
劉雪兒點點頭，憂心地望著我。
“琪琪姐姐，我下回再來看你。”
她一走，徐敬明原本溫潤親人的面孔驟然冰冷。
“老婆，你說的話是不是太沒分寸了？”
我扯了扯嘴角，無聲嘲諷。
“我沒分寸？你不做虧心事，怎么會怕鬼敲門？”
徐敬明聲音冷了下來。
“陸佳琪，思思是意外身亡，你是她媽媽，為此傷心我理解，可你要明白沒人愿意看見這樣的結局，我也不希望她死。”
我打開抽屜，甩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冷聲道：“我不想聽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簽字！否則我不保證自己下次會吐出什么見不得人的話。”
徐敬明倪視著我，雙眼一瞇。
“別開玩笑了老婆，離了我你連房子都沒有，帶著徐幼能去哪？”
這一刻的徐敬明，像一個造物者般帶著憐憫的目光望著我。
我盯著他，扯了扯嘴角。
“你無需擔心，我們一定會過得比你好。”
徐敬明不客氣地笑笑，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翻了兩眼。
他挑起眉頭，同意了離婚。
“好，我會找律師確認這份協議。”
“先說好，離婚女兒歸你，其余的一切你都不能帶走。”
徐敬明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
他不知道，我除了女兒，巴不得什么都不要。
這樣他出事以后才牽扯不到我。
“好，明天確認協議，后天辦理離婚手續。”
“徐敬明，希望你準時到場，別耽誤我找下家。”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味深長。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覺得，我死了一個拖油瓶女兒，還有一個拖油瓶女兒。
我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男人要的。
沒關系，來日方長。
我會讓徐敬明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