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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夏 黑紅嵐柏 10111 字 2025-07-01 13: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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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友相戀十二年。

可是他卻背著我娶了富家小姐。

又因為怕我破壞他的訂婚宴,親手將我鎖進了地下室。

十二個小時的幽禁,讓本就患有幽閉空間恐懼癥的我丟了大半條命。

直到訂婚宴結束,禮錦時才打開地下室的門:

“雖然我訂婚了,但我們依舊是情侶。”

“每周我要陪我未婚妻五天,剩下兩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張支票算是補償,你想買什么都可以。”

我顫抖著抬頭,沒有像從前一樣拒絕他的支票。

相戀十二年,這是他欠我的。

我拿著他給的錢遠赴境外,切斷了和他的一切聯系。

可我消失后。

他卻拋下他的未婚妻,拋下他的名和利,瘋了般的全世界尋找我。

01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的時候,我還的身體還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全部打濕,十二小時不見光,讓我的情緒崩潰到了極致,我只能通過不斷的啃咬手臂,用疼痛讓自己恢復理智。

我抬頭向門口看去,那是有光的地方。

禮錦時逆光看向我,他身上穿著的還是訂婚宴時的禮服。

我和禮錦時相戀十二年,可是今天他卻與別人訂婚了,怕我這個相戀了十二年的女友破壞他的訂婚宴,他居然把我騙到這里,硬生生關了十二個小時。

“夏夏,我的訂婚典禮結束了。”

禮錦時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雖然我訂婚了,但是我們依舊是情侶。”

他蹲下來,將我凌亂的頭發別至腦后,滿臉心疼的看著我:“我也不想娶她,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家族不允許我娶一個身世平平的女孩,你只要知道,我足夠愛你就好。”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來遞到我面前:“今天關了你十二個小時,這些錢是我給你的補償,你想買什么都可以。”

看到那張支票,我的眼睛逐漸聚焦在一起。

支票上的數字足足有一百萬整。

如果被關在地下室十二個小時,就能換來一百萬,那還真是個劃算的活動。

我緩緩伸出還在顫抖的手,將這張支票拿了過來。

見我收下支票,禮錦時松了一口氣,他俯身將我抱進懷中,低頭將一個吻落在我冰涼的額間:

“這就對了,就算我和別人訂婚,也不會忘掉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也依舊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我們還和從前在一起一樣,好嗎?”

我沒有回答禮錦時好或不好,只是強忍著惡心,將臉貼在了他的懷里。

十二年,我和禮錦時在一起十二年,陪他從一個卑賤的私生子,到如今的禮家掌舵人,換來的居然只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小三身份。

我攥緊了手心中的支票,若是從前,我斷然是不會要禮錦時錢的,可是現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十二年來未他人做嫁衣,也不甘心自己在這樣一個渣男身上浪費了十二年,最終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禮錦時,居然無法給我足夠的愛,那就讓我擁有足夠的錢吧。

02

禮錦時一路抱著我到了車上,看我神色懨懨,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緊張的神色。

我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把我害成這樣的人是他,他有什么好緊張的呢?

“對不起,夏夏。”

他湊在我的耳邊,輕輕呢喃著,試圖用親密接觸來緩解我們之間尷尬的氛圍。

我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閉上眼睛,不想再多和他說什么。

我有幽閉空間恐懼癥,他從來都是知道的。

可他卻還是因為害怕我破壞他的訂婚典禮,把我鎖在了地下室整整十二個小時。

如今他的訂婚典禮也結束了,我也遭受了十二個小時的折磨,他再來跟我說對不起又有什么意義呢?

見我不愿意理他,禮錦時更是死纏爛打的湊過來,用手將我圈在了懷里。

這是這十二年來,他惹我生氣后的固定動作。

每次我都會心軟,而后選擇原諒。

十二年前,我是禮家保姆的女兒,而禮錦時是親生母親去世后找到禮家來尋求庇佑的私生子。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十六歲,他十四歲。

禮家沒有人看得起他,就連他的親生父親也對他冷眼相待。

那年下了很大的雪,禮家空房間不少,可是卻沒人愿意給他安排一間房間住進去。

他就穿著單薄的衣裳,所在庭院外的角落里,等著禮家老太太來給他做主。

那時候的禮錦時,如同一只瘦弱的小臟狗,我路過時,他用那雙瘦的有些突出的大眼睛看向我。

那雙眸子,像是在嗚咽。

實在可憐。

于是我偷偷給他拿了一床毯子。

后來,禮老太太拿到了親子鑒定,最終還是認下了他。

“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害怕極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讓你破壞我的訂婚宴,所以夏夏,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把你關在地下室的。”

禮錦時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嗚咽和委屈。

從前的我最吃這套。

可如今我只覺得惡心,我扭頭看向他,眸子里是無法掩飾的失望和痛苦。

大概是被我眼中的情緒灼傷,禮錦時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可是,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會鬧你的訂婚宴呢?”

我苦笑一聲:“禮錦時,你要娶別人,跟我說一句分手,我絕不糾纏。”

禮錦時垂下頭,不敢再看我。

他眼睛生的漂亮,眼睫毛濃密纖長,瞬間掩去了所有的情緒。

車里瞬間安靜下來,幾秒后,他抬起頭看向我:“可是夏夏,我愛你,我從來都不想跟你分手……”

突然,車窗被人急促的敲響,禮錦時打開車窗,看向外面,外面是他的總助。

總助催他:“小禮總,訂婚宴那邊再問你去哪里了,不能再耽擱了。”

禮錦時看向我,隨后在我臉上落下一吻:“夏夏,我不能再陪你了,那邊還沒應酬完,等我忙完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這話,他打開車門,對我說道:

“你自己下去,打個車回家吧。”

03

我被禮錦時從車上趕了下來。

多可笑的事情,為了他的訂婚宴,前一秒他還說著他愛我不想和我分手,而下一秒,他就不留情面的將我趕下車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我和他相戀的這十二年,從二十歲耗啊耗,耗到了如今的三十二歲,我將我的青春全部奉獻給了他,可是換來的又是什么呢?

是他毫不鑒定的愛,和他完全不可信的承諾。

夜晚的寒風吹在我的身上,我全身冰冷的走在無人的街道,我能夠想象到此時的禮錦時牽著他的未婚妻被人簇擁著的樣子。

他是不是真的受家族所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禮錦時再也沒有可能了。

我回到了我和禮錦時的住處,從大學畢業開始我和他就一起同居在這個房子里。

他恨禮家人,野心勃勃的想要奪走禮家的一切,而我作為他的戀人,自然是要站在他這一邊的。

我和他一起努力,一起在禮家的公司受人排擠,但在那種環境下,我們兩個依舊做出了一番不小的成績。

于是在六年前,禮父交給禮錦時一家瀕臨破產的小公司來刻意鍛煉他。

那家小公司,是禮錦時的一次機會,這次機會也說明禮錦時正式入了禮父的眼。

可也就是因為他的這次機會,讓我差點死在荒郊野外。

那時候的我,是禮錦時唯一的軟肋。

禮錦時同父異母的哥哥禮政南綁架了我,想用我來威脅禮錦時。

為了不讓禮錦時在最關鍵的時候受到威脅,我趁禮政南不備跳了車,滾下了山坡。

山坡陡峭,各種亂世樹枝砸在我身上,我甚至以為我快要死了。

可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寂靜的山林里偶爾傳出不知道什么動物的吼叫。

我拖著一條被樹枝刺傷的腿試圖站起來,可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

直到天亮,看見透進來的光我才意識到,我被摔進了一個大坑里。

禮錦時知道這件事后,帶著救援隊在山林里找了我三天三夜。

見到我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跳進深坑,跪在地上將我抱起。

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脖頸,他哽咽著說,我是他永遠的愛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因為這一句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我拼了命的做他的左膀右臂,直到今年,整個禮家落入他口袋中。

那次被禮政南綁架,我落下了幽閉空間綜合征,他一直是知道的。

我從未想過,我最愛的人,會用我最害怕的東西來對付我。

十二個小時的地下室,磨滅了我對禮錦時所有的感情。

從此以后,我想我只愛錢。

畢竟,那些都是我十二年來應該得到的。

04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禮錦時已經回來了。

臥室里彌漫著一陣酒氣,很明顯是從禮錦時身上傳過來的。

我有些不適的皺眉,目光落在禮錦時臉上。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套白西裝,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衣領上的紅色唇印。

在昨天晚上的新聞里,我見過他的未婚妻。

他衣領上顏色,和他未婚妻的口紅色號是一樣的。

最開始知道禮錦時要訂婚的時候,我十分不能接受,和禮錦時大吵了一架,禮錦時向我保證,說這只是商業聯姻,說他永遠都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會永遠為我守身。

那時我就提出了分手,可是禮錦時卻跪在地上求我不要離開他,說他會很快解決聯姻的事情。

只是我等啊等,等來的是他訂婚當天將我關進了地下室。

他解決不了和未婚妻的聯姻,所以轉頭過來解決了我。

大概是我盯得太久,禮錦時眼皮動了動,幽幽轉醒。

他看見我,像只大狗似的環抱住了我的腰。

“夏夏,我喝酒喝多了,好難受,你幫我煮碗醒酒湯吧。”

我沉默的將他的手從我腰上拿來,沒有動。

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不對勁,禮錦時睜開眼睛:“怎么了,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嗎?”

“支票你也收了,不就代表原諒我了嗎?再說了,我不會跟她怎么樣的,你放心好了。”

他握著我的手,輕輕揉捏,撒嬌似的將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你聽聽,我的心,是不是因為你在跳動。”

我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了他領口的口紅印上。

順著我的眼神,禮錦時也看到了自己領口上的紅痕,他一時間愣住,想要跟我解釋什么,可我卻提前堵住了他的話,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

“一百萬不夠,你想安慰我,那一百萬的支票是不夠的。”

05

聽了這話,禮錦時笑出聲來:“原來夏夏是在鬧脾氣。”

說著他從床頭拿出支票在,在支票上刷刷幾筆后重新遞給了我,他語氣親昵曖昧,滿是誘哄的味道:

“寶寶,這里是兩百萬,一共三百萬,你總該消消氣了吧?”

我接下那張支票,躲過了他湊過來想要吻我的動作。

“當然,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宿醉后還是要喝一些醒酒湯,不然對身體不好。”

說著,我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頭發,下床出了臥室往廚房走去。

兩百萬一碗的醒酒湯,我自然是愿意做的。

禮錦時現在是禮家掌舵人,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活著,幾百萬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灑灑水。

可這些錢于我不同,這些是我日后用于傍身的所有錢財。

所以,在和禮錦時鬧翻之前,我能夠得到的越多越好。

就算不是為了我浪費在他身上十二年的情感,也要為我這十二年在他身邊日夜不辭的辛苦工作。

醒酒湯在鍋里翻滾著,這時禮錦時也從臥室走了出來。

他坐在餐桌上,撐著腦袋靜靜的看我給他煮湯。

在外人眼中,這大概是一副十分溫馨的畫面。

甚至在禮錦時心中,我應該也還是在愛著他。

但實際上,我的心早就死了。

醒酒湯很快煮好,我用碗盛出來,像從前一樣端到禮錦時面前來,禮錦時端起碗來剛要入口,這時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我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禮錦時的未婚妻,此時正站在我面前,一臉囂張跋扈的看向我。

06

“你是誰?怎么在我未婚夫家里?”

金清的一雙眼睛將我上下打量了個遍。

這邊是禮錦時的私人住所,很少有人知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過來的。

我正要開口說話,這時禮錦時走了過來,他臉上有些緊張的看向我,我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見我這個態度,金清有些炸毛,她盯著禮錦時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怎么會在你家里?你不是說,你身邊沒有別人了嗎?”

“她……她是……”

禮錦時看向我,很顯然他又想要犧牲我了:“她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保姆的女兒?”金清尾調上揚,下一秒嘲弄的看向我:“那就是家生子嘍?保姆的女兒,那就是小保姆嘍?這么漂亮的小保姆,可不多見。”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踢掉鞋子,走進屋里。

我剛剛要跟進來,就見她回頭望向我:“你!”

我挺住腳步,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幫我把鞋子擺好,畢竟我可是這里未來的女主人。”

我看向禮錦時,我雖然是他家保姆的女兒,但并不代表我真就是他的家生子。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擺好。”

禮錦時冷下臉來看向我,我看著地上的鞋子,心中無悲無喜。

明明在半個小時前,他還握著我的手,讓我聽聽他的心是不是為我而跳,半個小時后,他卻任由他的未婚妻將我侮辱,讓我來擺好她的鞋子。

這樣的人,我又憑什么相信他的愛他的承諾呢?

我穩了穩情緒,隨后彎下身子將金清的那雙鞋子擺好。

見我如此配合,我能夠感受到禮錦時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07

這一會,金清真的就把我當保姆使喚。

一會讓我倒垃圾一會讓我給她做飯,總之是半點沒讓我停下來。

臨走的時候,她把我叫到門口,對我好一番嘲諷:“既然是家生子,那就回禮家老宅去伺候,禮錦時現在也有我這個未婚妻了,你還是不適合貼身伺候。”

她話里話外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而我似乎真的成了一個沒有人權的丫鬟,任由她羞辱。

“是,我以后找機會回老宅的。”

我點點頭,垂下眼眸后,順著金清的話說下去:“你放心,這個機會會很快的。”

注意到我無神的眼睛,金清稍微愣了愣,隨后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神態:

“算你有自知自明。”

說完這話后,她提著包踩著小高跟鞋噠噠噠的離開了。

我想,她一定是知道我和禮錦時的關系的。

也知道,我和禮錦時在一起十二年。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我聽說她剛從國外讀完書就被家里安排和禮錦時聯姻,這場聯姻大抵也不是她所愿。

她今天看似是上門來找我麻煩,也不過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像只炸了毛的貓,毫無震懾感。

我轉身回了房子里,禮錦時有些緊張的看向我:

“夏夏,你剛剛跟金清說了什么?”

“怎么,你是怕我把我們的關系說出去?”

一語中的,禮錦時的臉上閃過幾分心虛。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把我們的關系說出去。”我說著,坐到了禮錦時的身旁,將手覆蓋在他的手上,臉上浮現了幾分痛苦的神色:“可是禮錦時,我害怕。”

見我幾乎落淚,禮錦時的神色也軟了下來,他摟住我的肩膀,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害怕什么?有我在呢。”

“現在你未婚妻這樣你也看見了,我害怕自己老無所依,也害怕未來失去你的庇佑,我更害怕我們十二年的感情付諸東流,你明明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你結婚,可是現在呢?你的未婚妻上門,你卻要撒謊否認我們的關系,禮錦時,你讓我怎么不害怕?”

聽著我哽咽的聲音,禮錦時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

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可他對我的愛,遠不及他對權勢的野心,為了滿足他的野心,他不得不娶金清,可看著如此痛苦的我,他又怎么能不難過呢?

他將我摟進懷里,輕輕吻著我的額頭:“夏夏,不要怕,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保障,給你足夠的退路。”

08

第二天,禮錦時就帶著我換了房子。

他將一套價值四千萬的別墅轉到了我的名下,又給我的銀行卡打了一千萬人民幣。

甚至還備注了自愿贈予。

這就是他說的要給我的保障和退路。

他說他和金清還沒有領證,所以這些就都是他的婚前財產。

看著銀行卡禮的余額,我承認我被他傷過的心瞬間被治愈了。

從前我不愿意要他的錢,因為我心疼他一步步爬上來不容易,如今心死,看到這些錢進入我的賬戶,我感受到了無比的愉悅。

進度和金額明顯比我想的要快得多也多得多。

接下來的幾天,我面上照常不變,但實際上卻已經開始慢慢轉移財產了。

六年前那場綁架,讓我意識到危險,所以從醫院出來后,我第一時間將媽媽安排到了一個歐洲的小國生活。

如今,正好可以用那邊的媽媽的身份信息來轉移財產。

我所作的這些禮錦時一點都沒注意到。

曾經,我不僅是他的戀人,更是他最賴以信任的左膀右臂,所以他從未懷疑過我。

說到底,我甚至還要謝謝他的信任。

不然事情還真是不能進展的如此順利。

我離開的那天,是禮錦時的生日。

我像往年一樣,在零點捧著蛋糕出現,為他點燃了生日蠟燭,看著他對蠟燭許愿的樣子,我心里甚至升起了報復的快感。

他不是很愛我嗎?

那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封我跟他分手的書信。

和一張要遠離他,最好生生世世不見面的飛機票。


更新時間:2025-07-01 13:1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