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的走廊空曠而安靜,我停在姜以歌的辦公室門口。
門沒有關嚴,里面傳來她和公司法務的對話聲。
“這幾處房產都在我個人名下,跟江景深沒關系。”
“把它們轉給知桁,他不會發現的。”
法務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和不解:“姜總,您這么做,江先生遲早會發現的。”
“而且……恕我直言,您怎么會和他……”
“這是我欠他的。”
姜以歌打斷了他,“他是孩子的父親,我總得給他一些補償。”
法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您會移情別戀,可……就算您有了新歡,也不該是蔣知桁啊。”
“當初老爺子……”
“夠了。”
姜以歌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當年的事,法庭已經判了,是意外。”
“蔣知桁不是故意的,當時走廊沒開燈,他被起夜的爸嚇了一跳。反應過激,不小心推了一下而已。”
“是爸的身體太虛,才沒撐過去。”
“你以后不許再提這件事。”
意外?
我衣不解帶地守在父親床邊整整八年,
眼看著他終于能下床走動,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卻在醫院的走廊里,被同在那家醫院照顧親屬的蔣知桁活活打死。
為了給我父親討回公道,姜以歌曾不惜一切代價。
她甚至聯系了黑道,想要用非法手段讓蔣知桁血債血償。
被我發現后,是我死死拉住了她,求她回歸正道,她才最終收手。
可現在,她輕易就把父親的死歸結為意外,維護著我們共同的仇人。
甚至,還和他有了一個孩子。
姜以歌似乎嘆了一口氣,良久才慢慢說道:
“我沒有移情別戀,我不會移情別戀的。”
“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江景深。”
“蔣知桁……就當他是一個錯誤吧,我現在放不下他。”
法務還想再勸,卻被另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
“哎呀,有什么好糾結的,我們以歌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還有錢,多談幾個男的都不過分吧。”
“就算江景深知道了,估計他也不敢說什么,他那人心臟不好,不會給自己找罪受的。”
“自欺欺人,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才是他最好的生活方式。”
胸腔忽然變得沉重,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來,意識開始模糊。
最后,徹底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