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很快到了比賽這一天,林艷居然穿著一身古裝長裙來參加比賽,不僅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身體,還用面紗和額飾擋住了臉。
賀欽遠穿了一襲和她般配的情侶古裝,只不過兩個人過安檢的時候都像是做賊一樣。
安檢員沒忍住,笑得把手里的對講機摔壞了,才恢復了波瀾不驚的平靜。
林艷居然還有粉絲團,是我沒有想到的,一看大多數(shù)還是那天訂婚宴上的老熟人。
“你不如趁著年輕再去找個新男人吧,沒必要為了我逞強,再傷害了自己的臉面。”
賀欽遠看似同情的話引起了四周的一片哄笑。
拿到題目時,林艷如同前世那般呆了呆。
看來賀欽遠對林艷真不是一般的崇拜,一點沒想過透題。
我開始按照我們約定好的筆畫符號作為密碼,在畫紙上信手涂鴉,粉絲團里的人又開始坐不住了。
“這畫的什么東西啊?我把屎放在畫紙上,再把我的狗放到上面啃,圖畫都比這個好!”
“安靜!”終于主持的人忍不住喊了一聲,“忍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不就是你剛才說的動物嗎?對了,我們這里可不讓動物進。”
那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于消停了。
我對這個主持人印象深刻,上輩子他就有些懷疑我和林艷,卻被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親情故事給糊弄了過去。
林艷又一次朝著我使眼色,她好不容易抄完了我給的結構,又催著我給她提供配色方案的暗號。
我看著她畫得越來越接近我心里的預期,捂住嘴笑掉了大牙。
林艷按照我給的方案,一點點地添加完筆墨,得意地展示時,看臺上發(fā)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林艷微微瞇起了眼睛,仿佛已經(jīng)想象到了自己拿著獎杯紅遍大江南北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忽然她不笑了,她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發(fā)地聚集到了我的筆下。
之前看似雜亂無章的筆觸此刻被筆墨重新連接,變成了一個個絕妙的創(chuàng)意,真正詮釋了妙筆生花的含義。
上輩子訂婚后,我的全部精力都用來經(jīng)商了,我曾經(jīng)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這一天,我能自由地走想走的路該有多好。
此次畫作的命題就是《自由》,我越畫就覺得越順暢,越畫就越有感覺,時間還剩下了幾分鐘,鐘表在我的大腦里無限地放慢,手上的動作幾乎快得出了殘影。
每過一分鐘,我筆下的畫就像出現(xiàn)了移山換海的變化,與其說是畫,不如說它是一組組需要揭秘的密碼。
人群不約而同地發(fā)出陣陣驚呼,我聽見有人在喊“達芬奇密碼”。
遠遠地,我似乎能感覺到一股幽怨的目光,如同一條冰涼的蛇纏繞上我的脖頸。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誰。
被欺騙的感覺可能不太好受吧,老公。
可是這輩子我自由了,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