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京兆府的官差便包圍了城郊那間醫(yī)館。蘇微柔被捕時,狀若瘋癲。
她蓄意謀害皇室公主的罪名,連同偽裝病情、欺瞞世人的丑事,一并被公之于眾。鐵證如山,
容不得她半分抵賴。消息傳遍京城,滿城嘩然。父皇震怒,下令將其打入天牢,秋后問斬。
至于謝硯洲,因被蒙騙多年,識人不清,雖無同謀之罪,卻也難逃其責(zé)。父皇下旨,
革去其翰林院修撰一職,貶為庶民,終身不得入仕。謝家的門楣,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我聽說,謝硯洲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平靜地接受了所有的懲罰。他在公主府門外,
長跪不起,只是想見我一面。府里的下人來問我,要不要將他趕走。我搖了搖頭。
就讓他跪著吧。那是我曾經(jīng)等他的日日夜夜,現(xiàn)在,該由他還回來了。第三日,
他終于體力不支,昏倒在府門前。我終究還是出去了。他被人扶著,臉色蒼白如紙,
嘴唇干裂,看見我時,那雙曾經(jīng)平靜無波的眸子里,燃起了最后一絲希冀的光。「清辭……」
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情淡漠。「謝硯洲,」我平靜地開口,
「我來,不是為了原諒你。我只是想告訴你,當(dāng)年你為我擋的那一刀,如今看來,
不過是一場笑話。所以,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我們之間,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