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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川急得滿頭大汗，林佩蘭在一旁不依不饒地拉著他給個說法。
館子老板也不耐煩地對他推推搡搡。
一不小心，林佩蘭扯破了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趙小川皺著眉頭大聲吼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這身衣服，是我?guī)еゲ每p店精心定制的，也是他平日里為數(shù)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行頭。
“你居然吼我？趙小川，你竟然敢吼我？”
“我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籌錢啊！”趙小川頭疼不已，“其他的事情，咱們回去再說，行不？”
我突然想起，之前為了慶祝趙小川生日，特意訂了新的布匹。
這幾天王裁縫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讓我們?nèi)ゴ_定款式。
“王旭升，你陪我去趟裁縫鋪吧，我今兒個心情不錯，打算定制幾件新衣服。”
我邁著悠閑的步子，從趙小川和林佩蘭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到了裁縫鋪，我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說服王旭升量尺寸。
他再三推辭，把手表還給了我，只肯接受一件衣服。
等他進(jìn)去換衣服的時候，王裁縫悄悄湊了過來，朝我擠眉弄眼：“這個小伙子可比之前那個靠譜多了！”
“我這把年紀(jì)，閱人無數(shù)，看人的眼光可準(zhǔn)著呢！”
我沒有搭話，只是莫名感覺臉上一陣發(fā)熱。
透過彈幕我了解到，趙小川把我送給他的鋼筆，還有腳上的新皮鞋都拿去抵賬了。
可即便這樣，飯錢還是沒湊夠。
最后不知道對林佩蘭吹了什么耳旁風(fēng)，哄得她回家拿了錢，這才把事兒給解決了。
想象著他赤著腳走回家的狼狽一幕，我就覺得心里十分解氣。
真不知自己從前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一個男人。
隔天一大早，趙小川就來敲我家的門。
我媽不明就里，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把他迎進(jìn)了屋。
他以往來我家都是兩手空空，這次卻破天荒地拎了東西，是一只渾身沾滿泥垢的王八。
“雖然你昨天的態(tài)度讓我很失望，也很生氣，但我還是決定不跟你計較了！”
他一開口，就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給了我多大的恩賜似的。
我只覺得好笑，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卻被他打斷，他一眼瞥見了桌子上的書。
“這是什么？你在看什么書？”
我媽心直口快地說道：“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
“馬上就要恢復(fù)高考了，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全國發(fā)布公告了。”
“他爸提前準(zhǔn)備了復(fù)習(xí)資料，好讓我們家小羽抓緊時間復(fù)習(xí)呢！”
趙小川聽了這話，激動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要是參加高考，肯定能考上，到時候就能回城了！”
“等我成了大學(xué)生，那前途可無量啊！”
我看著快速閃過的彈幕，聽著他這一番癡心妄想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彈幕上說，他不僅回不了城，甚至連參加高考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在生產(chǎn)隊的表現(xiàn)太差勁，根本就拿不到隊里開的推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