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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走過來,不耐煩地將我從墻上弄了下來。
我跪在地上,聽著他一口一個賤人,終于忍不住。
強撐著身子起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沈倫!把你的嘴給我放干凈一點!”
我死死瞪著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在發(fā)抖。
“媽媽從小就教育你要做一個有教養(yǎng)的人,你就算再討厭一個人也不該出口成臟……”
我話沒說完。
忽然被一把推倒在地。
兒子怒吼道。
“你給我閉嘴!你有什么資格教育我!”
他騎在我身上,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搶走了我媽!憑什么要我給你好臉色!把我媽還給我!還給我!”
他聲音大,哭腔卻怎么也遮掩不住。
一滴滴淚水砸在我身上。
“把我媽媽還給我……”
我掙扎著,心中不忍,掙扎著出聲。
“阿倫……是我,我是媽媽……”
掐著我的力道陡然一松,兒子恍惚地看著我。
他什么也沒說,只站起身一腳踹翻了凳子。
“下次你再裝她,我發(fā)誓,我一定殺了你?!?/p>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會讓人送藥給你,你必須把我媽媽的身體養(yǎng)好了?!?/p>
我呆坐在地上,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將黏在一起的頭發(fā)盡數(shù)剪光了,顫抖著手給丈夫沈州白撥去了電話。
我知道。
他一定,一定能認出我。
可我沒想到,電話響了兩聲,卻是女人接的電話。
“你這個黃臉婆怎么不消停!阿白在洗澡,沒空理你!”
隨后,電話被掛斷。
我如遭雷劈,看著手機界面,安慰自己。
沒事的……
州白肯定是故意氣攻略者才這么干的。
只要見面以后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就好了。
我強打精神,將自己收拾了一遍。
出門時,我看到了窗臺枯萎的花。
那是我五年前擺放的,不知道家里人怎么保存的,居然現(xiàn)在還在。
我端起來,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
一聲暴喝在我身后響起。
我愣了愣,回過頭,一句“爸”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把推開。
白了一半頭發(fā)的爸爸跪在垃圾桶前。
顫抖著手將那盆枯花拾了出來。
花的枝葉花瓣都已經(jīng)干碎成了粉末,現(xiàn)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盆。
爸爸流下了渾濁的眼淚。
我有些心疼,正準備開口,他卻猛地轉(zhuǎn)過頭。
徑直給了我一巴掌。
“誰允許你動她留下的東西!”
他像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怒吼道。
“你找死是不是!”
“最近沒讓你自扇耳光你就飄了是嗎?現(xiàn)在,立刻馬上扇自己三十耳光!”
我愣愣地看著他,顧不上臉上的疼痛,解釋道。
“爸,我不是攻略者,我是你的囡囡啊,我回來了……”
聽到我這么說爸爸反而怒氣更盛。
“你又想耍這套把戲?!”
他拽著我的手腕,直接將我推進了后院的豬圈里。
我不知道家里什么時候多了豬圈。
但我小時候被人欺負推進豬圈。
差點被豬吃了。
從那以后格外怕豬。
“爸?”
我心知肚明攻略者或許曾經(jīng)假裝過我。
便不再解釋。
只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我錯了,放我出去好不好,爸……”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神里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
爸爸定定地看著我。
像是透過我,看到了什么人。
但最后,他依舊沒松口。
“在這里待著!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跑,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