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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陳江是裸婚。
我們兩個都是農村家庭,家里都窮。
剛大學畢業領證那會,體諒老人辛苦,覺得年輕人賺錢總比在農村老家的老人要容易些,也不忍心要他父母舉債給彩禮,想著一切都靠自己奮斗。
可誰能想到他的父母卻在我們兩個奮斗最艱難的時候,騙我們的血汗錢來給小叔子花。
我一把扯住要奪路而逃的小叔子,眼睛緊緊地盯著婆婆,冷靜地思考了兩秒鐘,覺得這種情況應該讓老公出面來處理。
畢竟,錢是從他手上轉出去的。
而且,這種現實,他早一點面對,早一點清醒。
所以頭陣必須他來打。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了壓情緒,說:
「媽,陳河,陳江有事找你們商量,你們都先別出門,他馬上就來了。」
陳河有些慌,急著要走:
「嫂子,我得下地去干活,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我冷笑了下,先給他嘗點苦頭:
「其實找你們的還有文霞,她的金鐲子不見了,想問問你們看到沒有?」
陳河聽到這里,急得大喊一聲:
「媽,怎么辦?文霞發現了。」
婆婆睨了他一眼:
「沒出息的樣,發現了就發現了,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不是,文霞氣性大,等下把孩子鬧沒了,我趕緊回去看看。」
婆婆穩得住,陳河卻穩不住,說完抬腳就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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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風平浪靜的,并沒有什么異樣。
弟媳躺在床上刷手機,我略過陳河懵逼的表情,徑直來到弟媳身旁:
「文霞,聽說你的金鐲子分量很重,款式也很好看,我最近也想買個金鐲子,想看看你的參考一下。」
弟媳很開心地起身,邊去拿金鐲子邊說:
「哎呀,我的款式都已經過時了,你現在買肯定能買到更好看的。」
陳河的臉色變得很精彩,他想阻止文霞去拿金鐲子,又怕拉扯間會碰到文霞懷孕的身子,左右為難地站在那里,一個勁地給我婆婆使眼色。
我婆婆瞪了我一眼:
「南方人就是心眼子多,怎么不算計死你?」
好好好,她先騙我的血汗錢,現在反過頭來罵我心眼子多!
我就是沒有早點長上心眼子,這才會自己吃糠咽菜的給他們家輸血。
說話間弟媳已經打開柜子,發現自己的金鐲子不見了,找了好幾遍,然后問陳河:
「陳河,我的金鐲子呢?」
陳河支支吾吾地,婆婆開口說話了:
「別不是被人偷走了吧?」
「最近都有誰來家里?」
弟媳愣了一下,下意識說:
「沒有別人來家里啊,就大哥大嫂回來了。」
聽到動靜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陳江聽見了,走過來說:
「我和紀晴可沒私自進過你們房間,不是我們拿的。」
我也看著弟媳,說:
「我們要是拿了你的金鐲子,我今天會提起要看你的金鐲子?」
婆婆卻說:
「心眼多的人,當然知道用這種方法來撇清自己。」
所以,婆婆現在是鐵了心要誣陷金鐲子是我偷的?
她是在賭我沒聽全他們的話,還是覺得反正這里是她家,冤枉我也不會怎么樣?
她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給他們留面子,當下就把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文霞聽到自己的金鐲子是被陳河拿去堵伯賭輸了,氣得砸柜子。
我用手捅了捅聽得一愣一愣還處于吃瓜狀態的陳江,說:
「爸爸根本沒生病,媽是騙你轉錢來給陳河去還賭債,贖金鐲子的。」
「現在,錢就在陳河身上,你給我把錢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