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們留了王大富一命。
他的瘋病也一天天好起來。
村里有不少人把這樁婚事當成笑話來講。
王大富害死了我妹妹的事人盡皆知,結(jié)果仇家結(jié)親家,每個人都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父母也一直被村里人暗中戳脊梁骨,說他們?yōu)榱隋X,毫無底線。
我問我爸知道別人在背后罵他嗎?
我爸說那是村里人嫉妒,小翠她們的爸爸還不是一樣認錢不認人?
誰都一樣,誰也別罵誰。
他空了就提溜一瓶自己釀的酒來找王建,巴結(jié)地喊親家,想把我哥塞進大富叔叔的公司里去。
王建早年在大富叔叔的公司里包工程做,后來房地產(chǎn)行業(yè)不景氣,沒得工程做了,他就回村里來做點挖沙運土的生意。
王建真的把我哥塞進了大富叔叔的公司,而且還給了他一個經(jīng)理的職位,負責一家分公司的采購。
我爸這下子走在村里都鼻孔朝天了,除了王建一家,他已經(jīng)看不起村里的任何一個人。
王建跟我說,是看在大富一天好似一天的份上,才給了我哥這樣一個前程,讓我好好地把大富治好,以后有我的好日子。
我看著大富慢慢消失的喉結(jié),微笑著答應了他。
12
大富清醒不少后,告訴了我許多的秘密。
他說好閨蜜之間不應該有秘密,把這些年他們家里的秘聞都跟我說了。
比如說,他叔叔的哪幾個工程上出過人命、他當法官的舅舅給多少達官權(quán)貴開脫過罪行、他爸爸的運沙隊里有哪些黑幕……
甚至他爸包了幾個情婦,都如數(shù)家珍地跟我透露了個干凈。
知道這些事后,我以配藥的名義進了幾趟城。
我每進一趟城,他叔叔的公司就必定要出點事,有些舊事被重新掀起來,一個丈夫失蹤了7年的中年婦女,找了律師來打官司,硬說丈夫被埋在公司的某個工程下面。
王建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但不是關(guān)于大富叔叔的公司,而是關(guān)于大富。
他問我:
「為什么大富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像個女人的聲音。」
我打消他的疑慮:
「這是藥物副作用,等大富徹底好了,停藥之后就會恢復正常。」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說: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不然,你哥會很慘。」
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冷笑了一聲,說:
「你哥貪得無厭,利用采購經(jīng)理的名義,吃了許多回扣,你要是敢在大富身上動手腳,你哥不但工作沒了,還要坐牢。」
我就說了,好端端的,怎么會有這樣的好事,直接給我哥一個采購經(jīng)理的位置來坐。
他才初中畢業(yè),什么都不懂。
吃回扣的事情,也大概率是替別人背鍋。
我掩住臉上的笑意,裝作很擔憂的樣子:
「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大富,求你們別動我哥。」
我父母這些年以來偽裝得好,我們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父慈子孝。
王建以為拿捏了我哥,就能拿捏我,他真是想錯了。
我巴不得我哥快點進牢房。
我回到房間里,大富扭著腰走到我身邊:
「姐姐,我們什么時候去暹羅看人妖?」
我的目光放在他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胸前,微笑著說:
「等你身體發(fā)育好了,我們就去。」
他很興奮,催著我給他打針,說多打幾針,他就發(fā)育得更快了。
誰能拒絕他的這種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