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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的院子很偏,也很荒涼。
是肉眼可見的那種荒涼。
這里的氛圍與其他院子完全不同,不過倒也清靜。
我第一天進院打掃,二爺就摔了茶杯讓我滾。
我沒滾,也不能滾。
第二天我依舊去打掃,二爺又摔了茶杯。
第三天,第四天……
每一次我都是默默拾起碎瓷片,清理干凈,再重新泡了茶。
終于,這一天二爺沒再摔杯子。
他身邊唯一的一個侍衛偷偷朝我豎起大拇指。
我手腳利落,眼里有活,很快二爺的院子里就變得有生機了。
二爺從不打賞下人,二爺的侍衛偷偷賞了我。
身兼數職的侍衛一臉感激地看著我,「春華,只要你肯留在這院子里,我每月的工錢都分你一半!」
侍衛的工錢可真多啊,我一年才能掙夠他半月的。
我收好銀子,二爺難伺候,這都是我應得的。
二爺除了第一天說了句「滾」,就再也沒對我說過一個字。
院子里的活計都做得差不多了,我又接替了小廚房的活。
那個侍衛做飯太難吃了,要不是我每天體力用得多,真是吃不下那幾道毫無食欲的菜。
我鉆進小廚房,隨手就做出幾道家鄉小菜。
侍衛的眼睛都亮了,「你有這手藝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午飯過后,侍衛蹦蹦跶跶跳到我面前,給了我一顆大銀錠子。
「喏,爺賞你的!」
許是我眼睛瞪得太大,侍衛才解釋說二爺院子里沒有女人首飾珠寶一類的東西,只有金銀。
所以就隨意賞了我一個。
「你是不知道,爺吃完都感動得要哭了!春華,你的手藝真是一絕!」
二爺當天就喚了我過去,問我的廚藝是和誰學的。
我沒特意學過,就是我娘做飯的時候經常給她打下手,慢慢地就看會了。
二爺又問了幾句,然后就讓我回去了。
我本來想借此機會問問二爺,孟昭顏身上那塊玉佩的來歷,但想了想還是以后混熟了再說。
從此二爺點名要我做飯。
我也算是在二爺院子里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