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度晚宴上,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我端著香檳,
站在角落注視著人群中央的岳父林志遠。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胸前別著公司三十年服務徽章,正接受著來自各方虛偽的恭維。作為恒盛制藥的總經理,
他確實有這個資本。"明遠,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妻子林雨晴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
她今天穿了一條我從未見過的暗紅色晚禮服,襯得肌膚如雪。
我注意到她鎖骨處有一抹淡淡的紅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擦過。"有點累了。
"我抿了一口香檳,目光掃過她精致的妝容,"你今天很漂亮。"她微微一笑,
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那是上個月她生日時我送的禮物。"爸爸在找你,
說要把你介紹給董事會的幾位成員。"我點點頭,跟著她走向人群中心。林志遠看到我,
臉上立刻堆起那種我熟悉的、居高臨下的笑容。"啊,明遠來了!"他拍拍我的肩膀,
力道比必要的大了幾分,"各位,這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女婿,研發部的柯明遠,
最近剛升為副主任。"董事們投來禮貌而疏遠的微笑。我知道,在他們眼中,
我不過是靠著岳父的關系爬上來的幸運兒。林志遠似乎很享受這種時刻——展示他的權力,
以及他對我的"恩賜"。晚宴結束后,林雨晴說她還要留下來幫忙處理一些事情。
"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很晚。"她說著,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宴會廳另一端。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趙天宇——公司新來的副總經理,正端著酒杯與幾位高管談笑風生。
他三十出頭,高大英俊,哈佛MBA的光環讓他一來就備受矚目。"需要我等你嗎?
"我平靜地問。"不用了,"她快速回答,然后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急切,又補充道,
"我和幾個女同事約好了一起走,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我點點頭,
獨自離開了宴會廳。但我的車并沒有駛向家的方向,而是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停了下來。
透過落地窗,我能清晰地看到公司大門。兩小時后,林雨晴終于出現在門口。
與她同行的并非什么女同事,而是趙天宇。他們站在路燈下交談,距離近得可疑。最后,
趙天宇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一起上了車。我啟動引擎,保持著安全距離跟了上去。
出租車沒有開往我們家的方向,而是駛向了市中心的一家豪華酒店。
看著他們并肩走進旋轉門,我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仿佛終于確認了某個長期以來的懷疑。
接下來的三周,我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對林雨晴溫柔體貼。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我悄悄在她的手機和電腦上安裝了監控軟件,在她的車上放了GPS追蹤器。
積如山:曖昧的短信、頻繁的酒店開房記錄、甚至還有一段他們在公司空會議室親熱的視頻。
但最讓我震驚的不是妻子的背叛,而是我逐漸發現的另一個事實——林志遠知道這一切,
而且他在提供便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公司加班時路過林志遠的辦公室,
聽到他在打電話:"...天宇啊,下周的出差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和雨晴一起去上海...對,就說是去見客戶...明遠那邊不用擔心,
我會派他去工廠視察..."我站在門外,手指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原來我的岳父,
我職業生涯的"恩人",不僅知道女兒出軌,還在積極促成。那天晚上回家,
林雨晴正在收拾行李。"爸爸安排我去上海出差幾天,"她頭也不抬地說,"周二的早班機。
""和誰一起去?"我假裝隨意地問,一邊幫她疊衣服。她停頓了一秒,"就我一個人,
見幾個老客戶。"我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只是點點頭:"注意安全。"第二天上班,
我特意查看了公司的出差記錄。系統顯示,趙天宇確實申請了同一天去上海的行程,
批準人赫然是林志遠。接下來的調查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我發現林雨晴的母親——我那位總是笑瞇瞇的岳母,不僅知道女兒的婚外情,
還曾在一次家庭聚會上暗示趙天宇"更適合雨晴"。而林雨晴的妹妹,
那個我一直當成親妹妹看待的林雨欣,更是經常為他們打掩護,
編造各種理由解釋林雨晴的晚歸。整個林家,都在欺騙我。一個雨夜,我坐在書房里,
面前攤開著所有收集到的證據:照片、錄音、開房記錄。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玻璃,
像是某種倒計時。我打開電腦,調出了公司化學品倉庫的清單。作為研發部副主任,
我有權限查閱這些資料。我的目光停留在一系列有機化合物上,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在獲得化學博士學位前,我曾在一家頂級實驗室工作過三年,對某些物質的特性了如指掌。
第二天,我向林志遠提交了一份新藥研發計劃。"這個方向很有前景,"我指著圖表說,
"如果能成功,將為公司帶來數十億的收益。"林志遠粗略地翻看著報告,
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很好,明遠,我就知道沒看錯你。需要什么資源盡管提。
""我需要一些特殊原料做實驗,"我平靜地說,"清單在這里。另外,為了保密,
我建議這個項目只限于我們兩人知道。""沒問題!"他大筆一揮,在申請單上簽了字。
拿到所需材料后,我在郊外租了一間偏僻的倉庫。每天晚上告訴林雨晴我在加班,
實際上是去那里進行我的"實驗"。有機化學的美妙之處在于,某些單獨無害的物質,
以特定方式組合后,可以變得極其危險。與此同時,我開始悄悄轉移資產。
通過一系列復雜的海外賬戶操作,我將我們的大部分積蓄轉移到了只有我能控制的賬戶中。
林雨晴對這些一無所知,她太忙于和趙天宇的約會了。一個月后,一切準備就緒。
我精心挑選的日子是林志遠的生日,按照慣例,全家人會在他位于半山的別墅慶祝。
林雨晴曾不經意提到,趙天宇也會受邀——"作為公司的新星"。生日當天早晨,
我親手為林志遠準備了一份"禮物"——一瓶昂貴的紅酒,里面添加了無色無味的特殊成分,
會在12小時后引發致命的心肌梗塞。我將它包裝精美,附上一張充滿敬意的卡片。"爸,
生日快樂。"晚餐時,我恭敬地遞上禮物,"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栽培。
"林志遠滿意地接過,當場打開并給自己倒了一杯。"好酒!"他咂著嘴說,
全然不知自己剛剛喝下了死亡。晚餐后,男人們去書房抽雪茄。
我注意到趙天宇和林志遠交換的眼神,那種共謀者的默契。趙天宇甚至當著我的面,
對林雨晴做出親密的舉動——手指輕輕劃過她的后背,而我的岳父假裝沒看見。
"聽說你要升職了?"趙天宇突然問我,語氣中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只是傳言而已,
"我謙虛地回答,"還要靠爸爸多提攜。"林志遠大笑起來,
拍拍我的肩膀:"明遠是個踏實的人,雖然缺乏點魄力,但執行能力不錯。"他轉向趙天宇,
"不像天宇你,天生就是當領導的料。"我微笑著接受這種侮辱,同時在心里倒數著時間。
再過幾個小時,這位傲慢的岳父就會在睡夢中永遠閉上眼睛。但紅酒只是開始。明天,
林雨晴和她母親計劃去新開的水療中心放松。我已經提前安排,
她們將享受到含有特殊精油成分的按摩——這種物質在接觸皮膚24小時后會導致呼吸衰竭。
而林雨欣,那個總是用甜膩聲音叫我"姐夫"的女孩,
將在三天后的早晨駕駛她那輛剎車系統被我動過手腳的跑車出門。至于趙天宇,
我為他準備了最特別的安排。作為化學專家,我知道如何制造一場看似意外的實驗室爆炸。
作為副總經理,他下周正好要視察研發部的最新項目。晚宴結束后,我站在別墅的露臺上,
望著滿天繁星。林雨晴走過來,身上帶著趙天宇的古龍水味。"在想什么?"她問。
"在想人生真是奇妙,"我輕聲回答,"有時候你以為了解一個人,實際上完全錯了。
"她笑了,以為我在說別人。"是啊,"她意有所指地說,"人總會變的。
"我轉身看著她美麗的臉龐,這張我深愛了五年的臉。"晚安,雨晴。"我說,
聲音溫柔得如同在說"永別"。凌晨三點十七分,林志遠別墅的客房內,
我盯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面。屏幕中,我的岳父正躺在床上,面色開始變得灰白。
他無意識地抓撓著胸口,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咯咯聲,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雞。
根據我的計算,紅酒中的化合物會在攝入后六到八小時起效,引發冠狀動脈痙攣,
進而導致心肌梗塞。這種化合物最妙的地方在于,它會在體內迅速代謝,
任何常規尸檢都無法檢測出來。我聽著隔壁房間林雨晴均勻的呼吸聲,數著時間。
四點零六分,別墅里突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尖叫。"明遠!明遠!快起來!
"林雨晴瘋狂地敲著我的房門,聲音里帶著哭腔,"爸爸出事了!
"我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打開門,看到妻子臉色慘白,睡衣的肩帶滑落一邊也渾然不覺。
"怎么了?"我揉著眼睛問。"爸爸...爸爸他..."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拉著我沖向主臥室。林志遠躺在床上,嘴唇呈現詭異的青紫色,眼睛半睜著,
已經沒有了呼吸。我的岳母癱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泣,
而林雨欣正手忙腳亂地撥打急救電話。"讓開!"我快步上前,假裝檢查林志遠的生命體征,
同時確保沒有人注意到我悄悄合上了他的眼皮。"太晚了,"我沉重地說,
"應該是心臟病發作。"林雨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撲到父親身上。我站在一旁,
看著這一家三口的崩潰,內心平靜如水。第一個目標已經完成。救護車和警察很快趕到,
但正如我所料,他們只是例行公事地記錄了一個"自然死亡"。
林志遠本來就有輕微的心臟病史,沒人會對他的猝死產生懷疑。
"太突然了..."一位警官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節哀順變。"葬禮定在三天后。
這段時間里,我表現得像個完美的女婿和丈夫——安排葬禮事宜,接待前來吊唁的親友,
安慰悲痛欲絕的妻子和岳母。沒人注意到,每當夜深人靜時,我會悄悄檢查手機上的倒計時。
水療中心的預約就在明天。"親愛的,你和媽媽需要放松一下。"葬禮后的晚上,
我溫柔地對林雨晴說,"我給你們預約了明天云頂水療中心的全身護理,就當是散散心。
"林雨晴紅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感激。"你真好,"她靠在我肩上,"這段時間多虧有你。
"我輕撫她的頭發,聞著她發間殘留的洗發水香氣。二十四小時后,
這種香氣將被死亡的氣息取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低聲說,"我愛你。"第二天早晨,
我親自開車送林雨晴和岳母蘇婉去水療中心。路上,蘇婉還在抽泣,
不停地念叨著"志遠走得太突然"。"媽,別太難過了,"我從后視鏡看著她,
"爸爸肯定希望你們好好的。"蘇婉用手帕擦了擦眼淚,突然說:"明遠啊,
志遠一直很看重你。他在遺囑里把公司的大部分股份留給了雨晴,但你是實際控制人。
"我假裝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這太意外了。我何德何能...""你是個可靠的人,
"蘇婉難得對我露出真誠的微笑,"不像那個趙天宇,雖然有能力,但總覺得太浮躁。
"我緊握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白。原來他們也知道趙天宇不可靠,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縱容女兒和他偷情。水療中心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裝修奢華。
我提前一周就來踩過點,以"給妻子驚喜"為由,詳細了解了他們的護理流程,
并特別指定要使用他們最新引進的"印度阿育吠陀精油"。"柯先生,
您太太和岳母的護理套餐已經準備好了。"前臺小姐微笑著遞給我兩份表格,
"請確認一下使用的高級精油成分。"我快速瀏覽著表格,
確保他們使用的是我特別標注的那款——含有微量烏頭堿提取物的配方。正常劑量下,
這種成分確實有放松效果,但我通過特殊渠道增加的那部分,
將在二十四小時后引發不可逆的呼吸肌麻痹。"看起來很棒。"我簽完字,
轉身擁抱了林雨晴,"好好享受,晚上我來接你們。
"看著她們跟隨服務員走向護理區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倒計時。
第二個和第三個目標已經進入死亡程序。回到公司,氣氛肅穆。
林志遠的突然離世讓整個恒盛制藥陷入短暫的混亂。董事會緊急召開會議,討論繼任者問題。
"根據林總的遺囑,"公司律師推了推眼鏡,"他持有的35%股份由女兒林雨晴繼承,
但投票權暫時由女婿柯明遠代為行使,直到林雨晴完成繼承手續。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低聲議論。我坐在角落,保持著得體的悲傷表情,
卻能感受到趙天宇投來的灼熱視線。"鑒于目前情況,"董事長陳志明清了清嗓子,
"我提議由趙天宇副總經理暫代總經理職責,
等...呃...林家的事情處理妥當后再做正式安排。"所有人都看向我,